宴會結束,步青胭離了席,就帶著月溪到了後山。
麵前的火堆燒得很旺,一隻野兔架在火堆之上,被烤的“滋滋”流油,陣陣香氣撲鼻。
步青胭手中拿著一柄小匕首,抬手便在兔肉上劃了幾刀,順手便將手邊磨成粉的草『藥』撒上去。
刹那間,那股油膩的肉香味中,混雜了幾分『藥』草的清香,聞著讓人味蕾大開。
月溪在一邊給步青胭打下手,原本不餓,現在聞著也是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三小姐,原來您的廚藝也這麼好,這兔肉烤的真香。”
步青胭抓著木棍,將兔肉翻了個身,顏『色』焦黃,外酥裏嫩。
對於月溪的誇讚,並未多言。其實,她廚藝不佳,隻會這一個,眼下,也不過是為試探。
她隨手就撕下一隻兔腿,遞到月溪嘴邊,笑眯眯的開口,“來,嚐嚐看。”
月溪輕輕的“啊”了一聲,有些受寵若驚,“三小姐。”
她是下人,小姐是主子,哪有讓主子給下人做事的道理?
“在我這兒沒那麼多規矩,快吃,不吃就涼了。”步青胭瞧著她的模樣,順手將兔腿朝她手裏一塞,手指不經意間碰到月溪的手腕。
月溪急忙接過,“謝謝小姐。”
步青胭嗯了一聲,視線從月溪的手心劃過,幾處明顯的薄繭映入眼簾。
方才碰到月溪手腕,她明顯感覺到些許渾厚的內力。
月溪,會武功,且還是個高手。
所以她隱藏武功,留在自己身邊又是何意?
步青胭垂眸,將所有的情緒全部掩藏,再次抬首時,衝著不遠處的草叢喚了一聲,“好了,你也出來吧。今天打的兔子不小,可以一起吃。”
話音剛落,月溪下意識回頭望過去。
原本平靜隱匿的草叢,突然現出一個灰衣人,正是巫爵。
步青胭毫不意外,招呼巫爵坐下來,順手將另一隻兔腿遞過去,“是越師兄讓你留下來的?”
巫爵稍愣了一下,急忙接過步青胭手上的兔腿,才愣愣的點頭,“回三小姐,是。”
一副正襟危坐的樣子,兔腿舉在手裏,卻沒吃。
步青胭輕笑,直接盤腿坐在巫爵麵前,“放鬆點。在我麵前,不需要這麼嚴肅,我不習慣。”
“是!屬下遵命。”巫爵嘴裏應著,言行卻還是與方才一般無二。
就連吃東西的動作,都一板一眼到極致。
步青胭嘖了一聲,咬了口手裏的酥肉,略微有些感歎。
祁越那樣厚臉皮不正經的人,養出來的手下倒是嚴肅冷麵。
味道當真不錯。
步青胭心情甚好,忍不住眯了眯雙眼,邊吃邊問,“那你剛才跟著二夫人出去,可有聽到什麼?”
今日宴會初始,她就注意到了不該出現在席間的劉健。
若她沒猜錯,那應當是二夫人精心為她準備的。
他跟蹤二夫人,三小姐居然知道?
巫爵的態度,頓時更加恭敬起來,“回三小姐,宴會結束後,二夫人讓劉健藏在了府裏,怕是想要『逼』您就範。”
『逼』她就範?
步青胭將嘴裏的酥肉咽下,冷笑道,“那也要看看,她有沒有那個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