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麵前已經跪了一片人,除了她與祁元霆,還好端端的坐在此處。
就連身側的步文繡,聽聞此言,也是柔柔的跪地行禮,“殿下,臣女冤枉。昨日臣女想送給二妹的,是另一隻簪子,這隻是年前貴妃娘娘賞賜的,臣女從不示人,怎會送給二妹。”
步文繡既想出這法子陷害步翠琳,便也自然想好了後麵的說辭。
眼下在祁元霆麵前,也是含羞帶怯的說出來,模樣好不勾人。
可以在如此境地之下,還想著在祁元霆麵前『露』臉。步文繡的心,還當真是昭然若揭。
步青胭稍稍朝一側挪了挪身子,低垂了眉眼,眸中冷意,便沒有絲毫掩飾。
心裏卻有些惴惴不安,旁邊的這位太子殿下,從頭至尾身上的氣息都沒有半分變化。想必是早已看穿這淺顯的戲碼。
隻是不清楚,他究竟想要做什麼。
是看戲,還是攪局?
步翠琳一聽到這話,頓時就炸了,“大姐,你說謊。你故意陷害我!這鳳簪就是你身邊的繁星送過來的,我從來沒見過什麼其他簪子。”
步文繡稍微偏頭,朝一邊的繁星使了個顏『色』。
繁星頓時心領神會,立馬淚流滿麵,手腳並用的爬到步文繡麵前請罪,“大小姐恕罪,這鳳簪,是昨日奴婢拿錯了。”說話間,竟是從懷中掏出另一隻簪子,款式造型大致相同,隻是雕花刻紋沒有雙頭鳳。
然後將簪子遞到祁元霆麵前,哭的聲嘶力竭,在地上不住的磕頭,“殿下饒命,是奴婢有眼無珠,不識得禦用之物。此事與大小姐無關。求殿下饒了奴婢。”
步文繡見狀,膝行兩步到了繁星麵前,將她給扶起來,滿臉痛心,“太子殿下,還望你網開一麵。繁星隻是臣女身側的婢女,平素裏是沒有什麼資格見到禦用之物的。所以今日,才會出了這樣的差錯。”
明著是為繁星脫罪,實際卻是在暗指步翠琳有眼無珠。
步文繡的聲音不大,卻足矣讓院中的人聽得清楚。
饒是太子殿下在此,也是有些人忍不住小聲議論。
“大小姐果真如傳聞般貌美心善,對身側婢女也這樣好。”
“是啊,倒是二小姐,到底是庶出,竟連這雙頭鳳簪都不認得。”
“說到底,這也是二小姐自己的錯,出席這樣的宴會,連妝容飾物都能弄錯。”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直接將步翠琳的脾氣給點燃,衝著步文繡就開始失控,“你胡說,就是你再故意陷害我。太子殿下,就是她……”
話音未落,步洪臣直接揚手,“啪”的一聲,一記重重的耳光打在她的左側臉頰。
力道之大,瞬間讓步翠琳的左耳失聰,腦子裏嗡的一聲,嘴角滲出幾絲血跡。
當著祁元霆的麵,步洪臣隻能對她嚴懲,“來人,將二小姐帶下去禁足,沒有本官的命令,不準將她放出來。”
“是!”步翠琳還來不及說什麼,整個人就已經被直接拖了下去。
步青胭終於抬首,望著步翠琳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淺笑。
笑容還未收回,卻突然與祁元霆四目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