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笑...”
“艾笑...”
“艾笑！”
呼喊，或者說呼喚。
一片黑暗中，艾笑尋著聲音找去，終於，他發現了一抹光。
那是一顆青翠的小草，一如他當年種下那般閃耀。
“薰衣...”艾笑神色波動，呢喃著，但隨即又想起了什麼，有些遲疑的說道：“你...是天道麼？”
然而，讓艾笑沒有想到的是，對方傳過來，居然是完全相同的一句話。
“你，是天道麼？”
“我怎麼可能是天道！天道是...”艾笑妄圖爭辯，說到這裏卻突然語塞。
隨後，他仿佛釋然。
“是啊，你是天道，我也是天道，我們都是天道的一部分而已。”艾笑若有所思，又有些不解，隨後看向這顆小草，“那你現在呢？你是紫熏衣，還是天道化身？”
讓艾笑再次沒有想到的是，對方又說了一句一樣，卻又不一樣的話。
“那你現在呢？你是艾笑，還是天道化身？”
艾笑一聽卻笑了，“紫熏衣，不要再學我講話了！”
小草也笑彎了腰，隨後，卻安靜的漂浮而至艾笑的手心。
“我想你了。”她這樣說著。
“我也想你。”艾笑眼泛淚花，將小草捧在手心。
然而。
“艾笑，不要再學我講話了！”
艾笑愕然看著手心的小草，“你套路我？”
“畢竟比你多見了幾億年的光景了。”小草這樣說著，艾笑卻又沉默了。
是啊，她想我，比我想她，多了億萬年歲月。
“紫熏衣，你一開始就知道...”
“我不知道。”小草仿佛知道艾笑要說什麼，“我隻知道我是紫熏衣，一隻被囚禁在紫家，定下了終身的無名小草，直到我死去那一刹那，我才明悟，原來，我是你的護道人。”
“護道人？”艾笑有些愕然。
“小說裏看的。”小草搖了搖枝幹，“怎麼樣，這個稱呼是不是聽起來瞬間就高大上了？”
艾笑有些無奈，但卻像是想起了什麼，瞬間沉默了。
過了片刻，艾笑問道：“那...張彩玲呢？她...又是艾思的什麼呢？”
小草也沉默了一瞬，然後說道：“那小姑娘的魂我見過，被天道完好無損的保存著，真要說的，她...是製約他的最後一道武器。”
“武器？”
“雖然很不願意這麼說。”小草接著說道：“但事實如此，天道要把這縷分魂放回無思天，但也需要製約他的武器。”
“天道...你是說，艾思他..沒有背叛我們？”艾笑不知為何，內心有些隱隱喜悅。
小草卻沒直接回答，而是說道：“三十三重天，每一界的天道都有自己的優勢，無思天的天道是測算未來。而他，將這份能力移植到了一個天道之子的身上，但此人光是測算，沒有策劃，或者說...算計。”
“但是艾思有，而且他的算計能力很可怕，你是說...”艾笑愕然看向小草，他想到了一種可能。
“是的。”小草點頭，“艾思雖隻是無思天天道之子的一縷分魂，但他...卻是我們玉皇天的天道之子！而故意放出伊萬斯穀，也是一開始就計算好了事情。”
“玉皇天天道...果然擅長算計！”艾笑感歎到：“所以，這是一場能夠感知未來，和能夠算計未來兩者之間的交鋒？”
“可以這麼說。”小草點頭。
“可惜了。”艾笑神色有些遺憾。
小草疑惑的問道：“怎麼了？”
艾笑神情唏噓的道：“在此之前，我一直以為天道之子，是我呢。”
小草一聽，頓時又笑彎了腰。
但片刻後，小草又挺直了身軀，正色說道：“你是不是天道之子，對我來說根本不重要，對我來說，你是我們那個時代，那個強大無匹的仙界，最後的一顆種子！”
“而且，就算在這個時代，你也一定會是獨一無二，最強大的領袖！”
光芒閃爍，艾笑掌心的小草變成了讓他魂牽夢繞的女子，兩人相擁，相吻，相融。
片刻後，唇瓣分離。
紫熏衣看著艾笑道：“你知道麼？天道之子一直是一個人，但不是一個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