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飛飛不想容離開……容答應過要娶飛飛的,不是麼?”飛飛終於將那繩結打開,抬頭看向冷容,溫柔的笑著,可依舊無法掩飾麵色的蒼白。
冷容猛然站了起來,逼迫著自己一步步遠離飛飛,自己心愛的女人就在自己的麵前,還是一副任君采摘的模樣,這當真是比地獄還來的痛苦。
飛飛看著靠在牆上大口喘息的冷容,一步一步向他走過去。
“別過來!”冷容低著頭吼道,飛飛隻是一頓,卻並沒有就此停下腳步,而是繼續向他走著。
“別過來!別過來!別過來……別……”冷容隻是一個勁的重複著這三個字,卻不敢再移動半分,他害怕隻要一行動,便會把持不住自己的欲-望。
飛飛走到冷容麵前,伸出雙手,輕柔的撫摸上冷容的麵頰。手心被他灼熱的肌膚燙的發顫,跟著連心也開始顫抖。
“沒關係的,容。隻要是容的話,飛飛能接受的。呐,容,別再忍著了……”飛飛環住冷容的脖子,第一次主動的將唇送到他的嘴邊,青澀的淺啄著,直勾著他心底最深處的欲-望。
別說是現在,就算在平日,他都不敢保證自己能如同柳下惠一樣美色坐懷不亂。
飛飛陷入了一片迷惘,他似乎也在迷惘著,或者更多的是掙紮,同自己內心的野獸掙紮。飛飛能感覺到他即使是現在也不想傷了她,他想溫柔的待她,想讓她擁有一個美好的回憶。可他那越來越粗暴的吻表明他已經幾乎無法控製住藥性對於理智的衝擊。
飛飛腦海裏盤旋著這樣一種感情,可不知為何心底卻升起一種恐懼,那種未知的,直觸心尖的恐懼。她有種感覺,似乎要是突破了那道防線,就有什麼事情是無法挽回的了。可是,對於這種毫無根據的感覺,她更多的是想救冷容,她不要他死。
飛飛咬著唇,盡量不讓自己哭出來,可淚水還是從眼角中滲出,倒流進了發絲之間。
就在飛飛快要失去意識暈過去的時候,隻感覺倒肩頭突然滴上了什麼冰冷的水,隨後耳邊響起一聲一聲低沉帶著哭腔的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飛飛緩緩的抬手,伴隨著上下的運動,輕輕撫摸上了冷容的臉頰。
手心,一片濕潤。
他竟是哭了!
這樣一個被稱作冷麵閻王,遇敵毫不手軟,說出名號能讓哭泣的小孩閉嘴的男人竟然淚如雨下,哭得如同被暴雨錘打的鬆樹,失了氣魄。
飛飛的心底忽然就柔軟了下來。這個男人是愛她的,這便夠了。這是她自己的選擇,因為她也愛他。
抹去冷容麵龐的淚珠,飛飛淺吻了下他的唇,在衝擊中斷斷續續的說道:“不,要哭,這是,飛飛自己,的,選擇。”
“對不起……”冷容抱緊了飛飛如同在狂風中漂泊的葉子般的嬌軀,低沉的發出吼叫,再一次的將灼熱徹底的撒播在她的體內。
藥性已經在一點點的驅除出體內,他的理智也在一點點的恢複,可越是清醒過來,內心的罪惡便越是折磨的他恨不得自盡。被飛飛那溫熱所包圍的感覺太過美妙,美妙倒如同吸食了鴉片一般不忍離開,隻放縱著最原始的欲-望,一遍又一遍,不曾停歇。
飛飛的臉色已經蒼白倒了如同蠟紙一般,已經痛的麻木了,口中幹渴的像是要燒起來似的。可冷容似乎還是沒有想要停下來的樣子。心中說著這樣便好,這樣冷容就不會死了,而她卻在那片猛烈晃蕩的朦朧的黑暗中下降,下降……
當天空微亮的時候,桃園的門被打開了。一直守在院內的玄鳥和紅兒連忙迎了上去,可見到的是抱著已經徹底暈厥的飛飛的冷容,麵無表情的走了出來,眼中已不再是沒有焦距的瘋狂,而是悔恨和憐惜。
“備好香湯了麼?”冷容看見了紅兒和玄鳥,沙啞著嗓子問道。
紅兒和玄鳥均是一愣,隨後立刻垂首點頭。兩人都是心中悲泣,因為他們分明看見了冷容通紅的雙目和依舊殘留在臉上的淚痕。這個被全天下所懼怕的天策上將軍哭了。自從前皇後死去以後,他就再也沒有流過一滴淚。不論是在繁重的訓練中,不論是被太子譏笑時,不論是當身受重傷後,從來沒有流過一滴淚,可現今卻是淚痕清晰倒他們都能看的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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