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大廈,在其中一個辦公室內,一個麵容醜陋的男子雙手支著腦袋,平靜的看著麵前全息屏上的消息,一股難以掩飾的悲傷在他眼睛深處隱藏著。
在那個全息屏上,是一個屍體的形象,這個屍體之上受了多處創傷。
這個屍體,赫然便是東方桎。也是這個醜陋男子的弟弟。
“我弟弟是被四個退伍軍人打死的?這四個退伍軍人不是家族派去保護他的麼?”
他的聲音顯得低沉,似乎在努力壓製著顫音。在他辦公桌兩旁,是兩個衣著西裝的男子,這兩個男子對於這個醜陋男子並沒有顯得多麼尊敬,而是皺著眉頭看著他醜陋的麵孔,道:
“東方正朔,現場監控顯示的就是那四個退伍軍人發瘋打死了你的弟弟,如今那四個退伍軍人已經跳入大海,如今死不見屍了。
我們來這裏就是想要問你那四個退伍軍人的背景,看有沒有隱情,既然你無法提供有效的線索,那麼這件事便歸為意外事件,你也就不要再插手了。”
說完,這兩個男子便提著一個黑包,直接離開了。
他們兩個是家族派來調查東方桎死因的,畢竟東方桎死的太意外了,在光鳶學院被家族派給他的保鏢殺死了,平常這些保鏢是不讓家族子弟帶到學校的,
不過如今那四個殺人犯也都跳海失蹤了,根據植入他們體內的生命儀顯示,已經沒有生命活度了。如今死無對證,也沒有什麼線索顯示這四個退伍軍人背後有其他勢力的影子,因此此次事件隻能以意外事件處理。在他們看來可能是東方桎和那四個保鏢爆發衝突,然後造成了悲劇事件。
既然那四個凶手也死了,這次事件自然也就結束了,東方桎在東方家族本來便不受重視,一個紈絝子弟而已,也就憑著有些資質才得到了家族資源的傾斜,這種等級的存在,他們是不用采取高規格對待的。
看著離開的兩個家族調查者,東方正朔眼眸向下低沉著,看不出他的想法。
他的臉上布滿了紅黑斑紋,右眼瞳是紅色的,嘴角兩側向耳根處裂開著,就像一個猙獰的小醜,他的個子隻有一米六,但是他全身上下卻有股奇特的氣質,這股氣質似乎總在變幻,令人無法看透。
他從來不在意自己的樣貌,這方麵的情緒對他來說可笑至極。就像一個巨人從不考慮蘑菇將他絆倒一般,他從小到大的成長曆程中,一直是被欺淩的,他的情感成長是畸形的,但是沒有一個人能夠察覺出來,在他被欺淩的過程中,他懂得了隱藏情緒。
欺淩的生活使他認識到,並沒有造成他的自卑和恐懼心理,而是讓他認為周圍一切的人都是可悲的,是一種被情緒左右的個體,他們隨時將會被自己所摧毀,這種摧毀是無可抗拒的,他便一直想要掌控這種力量。
他的價值觀便和眾人不一樣,當眾人正在從欺淩他人身上獲取優越感,獲取快感時。他已經想到所有人都是要死亡的,一切行走著的個體,不是被物質支配,便是被情緒支配。這是可笑的,他們到死都隻是一個可悲的個體,對於這些個體怪異的情感欲望,他總是感到惡心。
對他來說,生命就是一場煙花,當別人在欣賞煙花的絢爛之時,他卻更加感受到黑夜的深邃,那才是真正懾服他的存在,他腦海中有一股扭結的情緒,令他想要撕破這夜空。
他和東方桎是親兄弟,他們的父母在二十年前的世界大戰中死去了,留下他們孤獨的成長著,那時他四歲了,他也從那時開始踏入了扭曲的生活之中,他醜陋的麵孔為他吸引了一切的莫名仇恨,小孩總是對他感到厭惡。
他在十歲的時候便放棄了怨恨,這股恨意已經摧毀了他整個的世界,龐大到他的靈魂都無法容納這股恨意了,他明白自己再這樣無意義的怨恨下去,否則他將走向自我摧毀,於是從那時起,他走向了另一個極端——絕對的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