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1 誰在誰的故事裏(1 / 2)

黑暗的顏色如同粘稠的液體一樣,不停的糾纏著人的皮膚,然後緩緩的流遍全身,帶著強烈的恐懼,所到之處,冰冷無比。

遠處,有一群人跑過來,領頭的一人錦衣華服,身後跟著一個士大夫,一群士兵模樣的人護在兩人周圍,相同的是,他們都是一身的狼狽,似乎剛剛經曆過一場血戰。

留在最後的是一名將軍,如此狼狽不堪的情況下,他依然鎮定自若的指揮著兵士防守,雖然不停的有兵士倒下,但是陣容絲毫不亂,依然堅強的掩護著為首的兩人前進。

黑暗中,隻見一些身披盔甲,手持大刀的高大雕像正一步一步走進正殿,殺氣騰騰的奔著眾人而來!

這些雕像似木偶一樣,各個關節十分靈活,行動敏捷。雕像們的雙眼閃爍著紅光,臉上蒙著的人皮更顯得猙獰恐怖。

將軍冷靜的看著雕像們越來越近,他一刀準確無誤的砍在最前麵雕像的膝蓋上,隻見火花閃過,那雕像的膝蓋隻留下一道擦痕,關節絲毫未損,仍繼續前進。

眾人見這些金屬打造的雕像十分結實,很難擊毀,心中不禁一驚,本來岌岌可危的陣容頓時一亂。

將軍伸手將士大夫拉開:“水大人,我們究竟該怎麼辦,你還是拿個主意吧。”

那些雕像擺動著腦袋,好似能看見人一樣,舉起大刀,惡狠狠的向眾人砍去。眾人隻好四散逃避,這些雕像劈砍的動作也十分嫻熟,好似身懷武功,一刀接著一刀,寒光閃爍不停。

水大夫躲過兩個雕像的夾擊,想這大殿裏無路可逃,無處躲避,這些雕像又勇不可擋,隻有先退出長生殿,再想辦法處理這些詭異的雕像。他抬頭望向前殿,卻發現殿門處已經悄然升起了一座深色的金屬板,封住殿門,把眾人困在了大殿中!

水大夫眉頭緊鎖,又驚又急,心中暗暗叫苦!此刻退路也被斷了,眾人在大殿中被這些刀槍不入的雕像們猛攻,堅持不了多少時間。

水大夫突然停下腳步,俯身仔細看著地麵,說:“這裏有血跡!”

他將手中的火把放低,隻見灰色的石磚地麵上有淡淡的血痕,顏色發暗,與地麵顏色非常接近,不仔細看就不易發現。像是有人從高處墜落後迸濺的。眾人剛剛逃下來時都非常緊張,都把注意力放在觀察四周的環境上,沒有注意到腳下的地麵,加上光線陰暗,灰色石磚上血跡十分難辨,所以誰都沒有發現。

水大夫看了看地麵上的血跡想:已經有人來過這裏。他同時又想,這裏沒有屍體,說明那些人離開了這裏。

他看了看地上的血跡,斷斷續續的向著門洞的方向而去,看來那幾個幸存者也是沿著那條路走的。

“走這邊!”水大夫一馬當先出,眾人走出通道,見前方又是一座寬敞的洞窟。

洞窟中隱隱約約有些暗淡的光亮,四周怪石嶙峋,凹凸不平,顯得十分猙獰。正前方,聳立著一座高大的黑色城門樓,黑色的影子孤寂而又邪惡。而他們與黑色城門樓之間,隔了一條幾十米寬的暗河,河麵水波平靜,毫無波瀾,卻給他以及其恐怖的感覺,暗河正對城樓的位置上,架著一座白玉石橋,石橋橫跨河麵,有兩米寬,表麵光滑,沒有護欄。

水大夫隱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錦衣之人卻不曾猶豫,立刻招呼兵士過河,他們已經抵擋不住身後的盔甲武士了。

“侯爺,請容臣再查探一下。”水大夫的話被侯爺不耐的打斷:“再看下去我們就都死光了,水大人若是無膽,本侯先走便是。”

說罷便與眾兵士走上石橋,眾兵士早已被盔甲武士打的筋疲力盡,無心戀戰,快速的往石橋上走去,本來不寬的石橋立刻變的擁擠不堪。

將軍擋開兩個盔甲武士的攻擊,把水大夫往橋上一推:“水兄弟,你先走,這裏我來抵擋,你我身負王命,哪怕隻剩下一人,也要完成吾王所托。”

“吳兄保重。”水大夫深深的望了吳將軍一眼,走上石橋。

水大夫所料沒錯,石橋之上確有機關,前半段路程風平浪靜,等到他們走到橋中央時,異變突生,本來平靜的水麵如同開水,沸騰起來,橋麵也開始震動起來,本來平整的橋麵突然分崩離析,將橋上的人震入水中。

靠近橋邊的兵士最先遭劫,他們落入水中,本來離對岸不過幾米的距離,就算水流再急,遊幾步就到了對岸,沒想到落入水中的人隻來得及慘叫,漂上水麵的就隻剩下森森白骨,水大夫瞬間變了臉色,他們在暗河正中,周圍根本沒有可以借力之物,眼看著橋麵一點點的崩塌,他們是進退兩難。

侯爺先動了,他將身邊的兵士扔入河中,在他們撲騰掙紮還未沉入河底之前,他便踩著兵士的後背,飄到河對岸,然後皺著眉頭看被河水燒毀的衣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