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1 魔咒(1 / 2)

一具比較完整,身上的衣物還在,隻是食物袋和水囊都空空如也,臨死前還捂著肚子,似乎是餓死的,另一具屍體身上的肉則被撕的七七八八的。

“他”蹲下身查看兩具屍體的情況,因著甬道幹燥,兩具屍體並沒有腐爛,隻是被風幹,身上的肉緊緊地貼在骨頭上,就風幹的程度來說,死的時間不太久,然而屍體上沒有可以證明身份的東西,也不知是否是上一夥人中的兩個。

“他……他不會把同伴吃了吧?”小愛驚恐地叫道,跑到一邊捂著嘴幹嘔。

“他”扶著小愛的肩膀,不讓她看死屍:“死亡時間超過一個月,卻也長不到哪兒去,繼續走。”

可這個甬道實在太長了,左右都走不到頭,兩端黑乎乎的,看不甚清楚,小愛也覺得有些累了。

“我們是否走的太久了?”小愛捶著雙腿道:“我們起碼走了兩個時辰了吧?我的腿都要廢了,這洞穴雖然長,總也不能比上頭的主樓還長吧?”

“他”也覺得不對勁,這個洞穴每塊磚石都長的好像一樣,沒有可以辨識的東西,所以連走到哪兒都不知道。

“他”已經開始檢查通道裏的磚石,薄刃在石壁上發出厚實的撞擊聲,眼角的餘光掃到什麼東西,他將燭火前舉,在前麵的甬道裏,赫然是方才那兩具屍體,屍體是不會走路的,隻能說明他們又繞回來了。

小愛顯然也看見了兩具屍體,倒吸了一口冷氣。

“我們,不會也被困死在這裏吧?”小愛喃喃道。

“休息一下。”“他”道。

說完便獨自找了一個角落坐下,小愛雖然不想打擾他,卻也怕他餓著,便走過去,遞給他一些幹糧。

“過多的情緒會影響判斷的。”小愛說。

小愛看出來“他”在檢查那兩具屍體的時候有一絲緊張,想必也是擔心著的,在這種緊要關頭。若是連他都情緒不穩,叫她該如何是好。

“他”將鬥篷鋪在地上,讓小愛靠著自己的肩膀:“睡吧,你也累了。”

“他”的安撫像是一種魔咒。她很快沉沉的進入夢鄉。

……

悠揚的絲笛,吹奏的鬼笛,清越的聲音,唱著不知名的歌曲……

誰在吹奏歌曲?

橫笛吹奏的司狐,帶著妖異的詭笑。用他帶著長長指甲的手指。擠著鬼笛的笛孔,吹奏著一曲無比浪漫的旋律……

傳著不知名的調,不知何處在唱歌曲,也許是假日的唱詩班,也許是思戀家鄉的女孩,隱約傳唱著一首不知名的憂傷的歌。

榛子樹的葉子輕輕落下,一切全是靜靜的,悠揚的鬼笛,清調的歌。

“嗒”的一聲,一顆幹燥的榛子破裂了。聲音傳出很遠。

這裏是哪裏? 手又為什麼被綁著?

悠悠的醒過來,小愛在床上坐起來,惱怒的看著自己被布條捆綁住的手,打量自己所在的地方。這是一個黑漆漆的房間,唯一的一扇窗用報紙糊著,暗淡了外麵的光線。

適應了昏暗的視線,朦朧中可以望見這個擺設簡單的房間,一張床、兩張椅子、兩個空置的櫃子,地上拉著許多條電線,從房間外麵通過門的縫隙拉進來。角落裏似乎還堆放著一些東西。

靈動的眼眸一轉,不消說,她是被人綁架了。

身體僵硬的難受,以她的臨床醫學經驗。她恐怕睡了不止一天。

外麵島上現在是什麼情況了,想起來大哥現在會不會心急如焚呢?

眼睜睜的看到自己在防守嚴密的醫院裏被人抓走,換作是她也許當場就抓狂了,怎麼說,都是自己的親人啊!

自嘲的笑了笑,小愛想起自己的手仍被捆綁著。舉起手用嘴咬住左手腕上手表的一個小轉紐,竟然咬出一條細細的鐵線來!

“開玩笑!用這薄薄的布條妄圖綁住我?”靈巧的兩手用力,輕易的用細鐵線將手腕上的布條不斷劃斷。

出生於江家,防身功夫是不得不修的一門課,雖然總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但基本的逃生能力和攻擊能力還是有的,再加上哥哥常常給她額外的“鍛煉”,身體的抗暴素質也有相當的水平。

終於劃斷布條,小愛伸手撫摩自己有些酸痛的脖子,摸摸口袋,發現手機已經不在了,便下床走到窗邊。

“隻是普通的玻璃窗嘛,看來不是什麼行家所為了。”

在窗邊琢磨了一下,小愛回頭在漆黑的房間裏四處搜索了一下,還是決定用最方便也是最快的方法——抓起一張椅子,狠狠的朝窗子砸去!

“哐啷”一聲,玻璃窗被敲得粉碎,玻璃碎灑了一地,視覺瞬間一片清晰,風呼呼的從隨裂的窗框間吹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