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愛想安慰一下冰兒,動了一下手臂,痛得她虛汗直流。
借著牆壁支撐她還不至於丟臉的倒下。
冰兒趕緊扶住小愛:“先生,別逞強,唐先生剛給你換的藥,仔細別掙了傷口。”
“他他他……給我換的藥?!”小愛感覺說都不會話了。
“對啊。您傷的太重,我們這些小丫頭都伺候不了,這幾天您昏迷不醒,吃喝拉撒,換洗上藥都是唐先生一手包辦的。”冰兒絲毫不覺小愛的心情。
這樣說來,她豈不是被他全看光了,她是不是可以要求他負責啊。
去他母親的,小愛是支撐不住了,保持每根神經的清醒太耗體力,何況她還是一重傷員。
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坐著,終於忍不住開口:“幫忙倒杯茶。”沒力氣,兩聲音也變得懶洋洋的。
“他”端了杯茶走過來,視線也肯和小愛對上了。這一次是她轉了目光去看茶杯。不過互相凝視這二又四分之一秒的時間足夠她把他看個仔細了。
小愛微微側了側臉,然後點頭。
“他”輕輕籲了口氣,抬起那條低溫的手臂架在自己的肩上,同時伸手環住他的腰,動作小心將水杯放在她的唇邊。
小愛的手按在胸口,微微皺著眉,過了一會才說:“謝謝。”
喝下一口溫水,小愛閉著眼,神色恢複如常的淡然。
“他”退後一步,“那麼,還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嗎?”
小愛仍然維持著半坐半躺的姿勢,隻是睜開了眼睛:“不用了。謝謝你。”
“他”看見,那張瘦削的臉上,有很明顯的疲倦。他看見她的眉心仍然微微蹙著,右手仍然撫在胸口上。
“很難受?!”“他”讓小愛看向自己。
小愛沉默,將臉側回去。
身體過於疼痛了,她需要盡力克製才能做到不在旁人麵前喘息。眩暈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卻是太陽穴上一波接一波的抽痛。
“他”問她哪裏不舒服?
其實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這具身體到如今還有哪裏是真正舒服的。
“他”無言,眼裏盡是心疼,恨不得以身相替。
小愛接著說:“你回去吧,我沒事。”
話音間,雖然仍然不改慣常的平淡,卻也少了一份拒人千裏的冷然。
“謝謝你救了我。”
屋子裏重回寧靜。
小愛倚在枕頭上,
明明早已放下一段感情,明明當著麵可以無動於衷,但為什麼事後還會為從前的人和事牽動心神?
小愛想不出理由。
小愛試著慢慢地深呼吸,周圍的空氣裏還殘留著清新的味道,就像第一次她從“他”發上聞到的一樣。
小愛努力催眠自己,終於成功的,又睡著了。
她有將近十天的時間,持續著昏昏沉沉,和這個身體慢慢磨和。
被她這樣時好時壞的折騰,都沒心情沒體力生氣了。“他”囑咐冰兒照顧她,偶爾心情好了,還親自換個藥喂個水什麼的。
小愛仗著說睡就能睡的身體條件,也不跟他客氣。
精神什麼的恢複得差不多的時候,好像老天爺特意體諒她,把受傷的時間讓過去。
小愛終於可以站起來,在院子裏四處走走了。
冰兒劈劈啪啪的跑過來。唉,真頭疼。跟她混熟以後,我就再也見不到那個脆脆叫我公子,教養極好的小丫頭了。她越來越目無尊長,不顧形象。
小愛還沒感歎完,冰兒已經跑過來拽著她的袖子,要把小愛拖進屋裏。一邊拖一邊急急道:“快點快點,大將聽說你能走動了,要回來看看。你這要死不活的邋遢樣子若被大將看見瞧見了,我會被扒層皮的!”
她越急小愛越悠閑,拖著腳步不肯快走。“冰兒,你有完沒完。我好不容易清爽了,想下床走走,是哪個堵了我在床上,硬把我熟悉各邊才放了我的?還收拾,再收拾收拾被扒層皮的就是我。而且我更邋遢的樣子他又不是沒見過。”
冰兒被她氣得不行,怒怒喊到:“還好意思說,你這種邋遢樣子,怎麼見大將?”
小愛一甩袖子,甩掉冰兒的手,淡淡道:“我不是女人。見了不高興,隨便他怎麼樣好了,我沒興趣犧牲色相。”
冰兒從來見的都是她嬉皮笑臉,這下子倒愣住了。
遠遠的有紛杳的腳步聲過來,想必是他們已經到了。小愛轉身對著院門站著。幾秒鍾後,華泰就步履匆匆地出現了,身後跟著石頭和方吉。
石頭緊走幾步到了跟前,問:“真清醒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