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4 白槐的計較(2 / 2)

對於經常混礦道四層的他,對時間的把握,通常是精確到秒的。

“看吧,我就說章哥能在最後時刻出來的,來,來,來,每人一百塊,不要耍賴啊。”

正在這時,一個尖裏尖氣的聲音,忽然傳入到了章洪的耳中,如此有特點的聲音,他自然知道是誰的。

捂著胸口,努力從地上爬了起來,並沒有理會身旁那幾個閑著蛋疼的家夥,略顯踉蹌的向二層走去,三層礦道中人明顯多了許多,都是衣衫襤褸的青年,在三層以上,是沒有任何危險的。

強忍著胸口傳來的劇痛爬出礦井,一股清醒的空氣,拂麵而來,涼爽中帶有一抹柔和,章洪不由得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盡可能讓這一縷清晰,去撫慰胸口的劇痛。

站在半山腰的礦井口,山下是一片略顯破舊的建築群,中心是一個將白玉石打磨成型的石場,四周被破舊的建築群包裹著,天際之間隻剩下一抹昏黃的亮光,聳立在石場四周的路燈,也緩緩亮起。

這裏正是東城采石場,章洪已經整整在這裏工作了三年。

下山,將采集到的白玉石原石上交,章洪換來500美元,這是普通的礦工的四倍,原因就是他采集到的白玉石是高品質的,隻有在礦井的四層才有,同樣進入到四層,便需要冒著生命危險,隻要一個失誤,便會喪命,沒有逃生的機會。

章洪之所以會選擇這樣的工作,是因為……他很需要錢。

拿了工錢,章洪便朝著建築群一個偏僻的角落走去,那裏是一個破舊的小木屋,位於采石場的邊緣,一側靠著山林,麵積不是很大,二十平米左右,在附近的石製建築群中,顯得渺小而又不起眼。

推開殘破的木門,撲通,下一刻,章洪整個人便直接倒在了家中的地麵之上,盡可能克製的痛苦之色,已經爬滿在了整個臉上,雙手緊抓胸口,身體蜷成一團,豆大的汗珠滾滾而落,雖然在極力克製,但是因疼痛而產生的**聲,還是不自覺的從鼻孔中傳了出來,痛苦、孤獨而悲涼。

至於章洪所處的房間,也是異常的簡陋,一張木製破床旁,是一個陳舊的木桌,對麵牆上,還有一個書架,裏麵堆砌著滿滿當的破書,在其旁邊,也是成捆成捆的書籍,還算整齊的碼放在那裏。大部分都是關於醫藥方麵。

足足過去了五分鍾,在痛苦中不斷掙紮的章洪,伸出顫抖的手,在書桌上摸了摸,並努力抓住一個小藥瓶,然後將一個綠色的小藥丸含到口中,然後靜靜的躺在了冰涼的地麵之上,疼痛、勞累使得他不願再動分毫。

這種小藥丸,是章洪自己摸索,自己配製出的,對自己的病毫無幫助,唯一的用途便是止疼。

章洪原本是生活在一個偏遠的山村,四年以前,山村之中爆發了一種怪病,一村子的人都死了,包括章洪的父母以及妹妹無一幸免,開始的症狀便是疼痛,然後是髒器大出血——直至死亡。

唯獨章洪在這場浩劫中活了下來,但是也深受這種病症困擾,深入骨髓的疼痛,時常發作,利用家中僅存的積蓄拜訪了幾個還算有名的醫生,給出的結果都是一個,絕症,必死無疑,隻是時間問題。

麵對如同風中火燭的生命,章洪並沒有放棄,開始自行學習醫術,進行自救,不再依靠任何人,他堅信,我命由我不由天!

經過了一年的摸索、學習,一位醫生告訴章洪,有一種玉靈草,對自己的病症,會有幫助,但隻是幫助,並無法治愈。

即便如此,對於章洪而言,也是一種希望,可是,他走遍了大江南北,那種玉靈草似乎隻是一種傳言,在現實中根本不存在。

不過,章洪並沒有任何的放棄,為了活下來,他便來到了這裏,做了一名礦工,什麼能賺錢,他就幹什麼,並且在積極的學習藥術。

隻可惜,對於藥術章洪還是小有成就的,他才知道,這種玉靈草生長在極其陰性的環境中,往往伴隨著腐屍而生,吸取腐屍的營養,最終甚至能化為人形。

足足過去了十幾分鍾,胸口的疼痛才有所減弱,並有平息的意思,時常會感到疼痛無比,這就是章洪身患這種怪病的主要特征。

緩緩從地上爬了起來,章洪便坐在了桌前的,翻開關於醫藥方麵的書籍,開始仔仔細細研讀著,他很清楚,這是救自己的唯一途徑,想要活,就必須要進步,醫治自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