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憶白了他一眼,一副懶得理他的模樣,依舊低聲笑道:“怎麼?看關小姐這樣子,似乎是想罵人了?這可真讓人尷尬,別人好心關心你,衣服都給你披了,我自己在冷風中瑟瑟發抖,你卻想罵人,嘖嘖,這可真讓我這個小粉絲傷心呢。”
說完,她還故作傷心地捧了一捧心,戲精上身地唉聲歎氣了一番。
真的,一貫伶牙俐齒的關伶伶一句話都沒來得及說出來,就已經被千憶氣得快死掉了。
千憶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明明自己平時都不屑於與這自己根本就看不上眼的關伶伶鬥,偏偏今天也不知搭錯了哪根經,就是很想去惹一惹怒那關伶伶,再惹一惹怒那小狐狸萬眭。
可能,自己是被那討人厭的西裝外套給刺激的?
眼見著那萬眭和關伶伶都臉色十分的不對付,千憶心中竟然也不是如自己所設想的那樣,搗一搗亂,爽一把就走,反倒是有點少有的空虛。
她突然就覺得,跟小狐狸在這鬥氣沒勁。
跟關伶伶在這冷嘲熱諷地報複一下她也很沒勁。
罷了罷了,小家子氣,沒意思!
千憶見好就收,也懶得繼續演戲了,她冷冷衝著萬眭道:
“我說過,我不想參加這種無聊的慶功宴,是你逼我參加的。你最好記住,記清楚了,記牢了,逼我做任何我不喜歡的事情,就得做好能承受逼我的後果。”
說完,她就酷酷地、冷漠地、頭也不回地丟下這兩人走了。
萬眭真是感覺風中淩亂啊——可惜這裏沒有風。
自己不過是邀請她一起參加公司的慶功宴,不過是在停車場等了她一會兒,她這般給自己難堪,做什麼?
可自己那今天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的小媳婦儼然已經走遠了,自己這是追?還是不追?
萬眭因為之前在停車場苦等千憶,已經遲到很久了。
今晚的重點是給傾世女皇慶功,而不是哄鬧別扭的媳婦。
萬眭糾結了那麼一秒,決定暫時先不追出去,還是趕緊趁著下屬們都士氣高漲,開始這傾世女皇的慶功宴。
畢竟以今晚千憶隨時都像是吃了槍子的狀態,隻怕自己追出去,半天也哄不好。
正事要緊!
萬眭抬了抬手,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衝著一旁的員工示意,今晚的慶功宴,可以開始了。
千憶一路衝到外麵的陽台上,才稍稍覺得冷靜了一些。
理智!理智!
千憶在風中冷冷受了一會兒冷風,才覺得自己真正恢複了往常的那個自己。
自己為什麼會如此失常?
她隻能把這個鍋,推給萬眭那件該死的西裝外套背了。
正當她準備就此離去時,冷不丁一個熟悉的聲音冒了出來。
“一個人在這裏,不冷麼?怎麼不進去,跟他們一起玩?”
說話的是藝人總監謝天鈞。
隻見謝天鈞手中隨便端了一杯酒,也從那熱鬧非凡的慶功宴現場出來了,而那酒店裏麵,此刻燈火通明,人人都很興奮地交頭接耳,玩得興起,並沒有因為自己一時的走開,而變得尷尬。
千憶尷尬地衝著謝天鈞一笑,道:“太吵了些。”
“是吵了些。”
謝天鈞學著她的樣子,靠在了扶欄上,眺了眺遠方,很有一番感悟道:“還是這裏清靜。”
“你也不喜歡吵麼?”千憶實在找不到什麼話題,隻能硬著頭皮反問了一句。
這個藝人總監謝天鈞雖然自己打交道不是特別多,但是細細說來,他也算是在猥瑣男劉總監麵前“救”過一回自己,也算是陰差陽錯跟自己打賭讓自己成功當上經紀人的,也算是這星光傳媒裏,唯一一個跟自己有點淵源的人了,千憶看他並不討厭。
“嗯,這個圈子裏,閃光燈太多,榮華富貴太多,反倒是安靜的地方、安靜的時候,才能讓人卸下那些偽裝。”謝天鈞隨口那麼一說,通身倒是顯得有些看淡紅塵的氣派,“最近工作做的怎麼樣?你那個藝人,恢複開工了麼?”
他說的那個藝人,自然是指前些日子醜聞加身還被潑糞的甘甜。
千憶搖了搖頭,縱使那是她名義上的上司,她也沒有隨便點評甘甜什麼:
“她先前大紅大紫,通告太多,也是覺得有些累了,趁著這最近可以休息,便想多休息幾日,過陣子再複工。”
至於甘甜出國了,她的情緒很不穩定這些事,千憶不想多說,也不便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