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爾特和科莉蕾娜來到門廊上，走到母親身邊。男孩叉開腳站著，雙臂交叉，看著眼前發生的事，用烏鴉似的眼睛看看母親，再看看兩個女人，嘴角向下一撇。
瑪奇直起身，讚賞地看了金恩一樣。“她比瑪娜·洛伊美多了。你多大？”
“再過一個月三十歲。”
“喔，姑娘，你看上去可不像，像十七八歲。”
金恩的女兒科莉蕾娜靠近了一點，攥住了母親的裙角。
“你想去好萊塢嗎，小寶貝？”瑪奇問她，“像你媽媽那樣？”
科莉蕾娜沒吭聲。
“你想當熒幕明星嗎？”
科莉試圖把自己埋在母親的裙褶裏，金恩一隻手保護性地放在她的卷發上。兩個孩子裏沃爾特膽子大，才十二歲就又高又瘦，像住在長滿月桂樹的野地裏的山民，目光警覺，能言善辯。但是科莉不行。
“我看她太害羞了，當不了明星。”金恩說。
“膽小可幹不成大事，”瑪奇斷言道，然後兩個女人就爬上那條銀龍，絕塵而去。金恩把一遝紙鈔卷起來塞進裙子口袋。總共有一百多塊錢，她不打算告訴豪厄爾，但她會問問他瑪娜·洛伊是誰。
吃晚飯時，沃爾特用烏鴉般的眼睛死盯著母親。“她們係誰？”他問。
“她們是誰，”金恩糾正他。“隻是兩個朋友。”他看了她一眼——就在這一瞬間，她覺得他像極了她的父親。他一言不發地離開飯桌，咣當一聲打開後門出去了。他沒有吃完他的羽衣甘藍，但她沒喊他回來。
那天夜裏，金恩給孩子們蓋好被子後，爬下地窖，那裏放著酒桶、罐子、粗紗布和軟木塞。她把那一百多塊錢分開塞進一些空罐子，蓋上軟木塞，然後把它們放在架子高處的幾個裝著正發酵的酒的罐子旁邊。豪厄爾一般不進地窖，也不管她的生意，隻偶爾問問哪個人的妻子、女兒和祖母買了多少酒，掌握大概的情況。
金恩還是個女孩時，西比爾穀出過一個瘋女人。盧瑞家的一個女人發現了丈夫藏酒的地方，喝光了酒，然後脫得一絲不掛，爬上了布魯德山的防火瞭望塔。人們——當然大多是男人——從很遠的地方趕來圍觀。第二天事情結束後，金恩聽說盧瑞家的那個女孩甚至沒打算藏起來，而是像個下等妓女那樣露著屁股和胸脯站在那兒，大喊說她哥哥在追她。她一整天都威脅要從塔上跳下去，太陽落山時真的跳了。她本該摔斷脖子，可運氣太差，隻摔得腳踝淤青，身子側麵有一條又長又深的傷口，她的家人把她送到了普理查德精神病院。人們說這都怪她丈夫沒看好她。
和盧瑞家的女孩一樣，金恩也猜到了一些事。她知道媽媽生病或“發作”而被關在臥室時，爸爸就會像公貓一樣在山裏遊蕩。她知道他在幹什麼勾當，她見過他撫摸鎮上一些女孩後背的樣子。
她也知道豪厄爾的事。當然不是她爸爸的那種事。但是她家的廚房會時不時出現非法偷獵的鹿肉，他還在房子後麵的小樹林裏用蒸餾器釀私酒。
沃爾特和科莉蕾娜來到門廊上，走到母親身邊。男孩叉開腳站著，雙臂交叉，看著眼前發生的事，用烏鴉似的眼睛看看母親，再看看兩個女人，嘴角向下一撇。
瑪奇直起身，讚賞地看了金恩一樣。“她比瑪娜·洛伊美多了。你多大？”
“再過一個月三十歲。”
“喔，姑娘，你看上去可不像，像十七八歲。”
金恩的女兒科莉蕾娜靠近了一點，攥住了母親的裙角。
“你想去好萊塢嗎，小寶貝？”瑪奇問她，“像你媽媽那樣？”
科莉蕾娜沒吭聲。
“你想當熒幕明星嗎？”
科莉試圖把自己埋在母親的裙褶裏，金恩一隻手保護性地放在她的卷發上。兩個孩子裏沃爾特膽子大，才十二歲就又高又瘦，像住在長滿月桂樹的野地裏的山民，目光警覺，能言善辯。但是科莉不行。
“我看她太害羞了，當不了明星。”金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