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舉不止是他自己愕然不已,剛剛趕來的孟然更是直接傻了眼。
那一刻,目睹著這一切發生的眾人不由得有種感慨,這謝氏果真是命運多桀啊,躲過了親夫的謀殺,卻沒能躲過親弟弟的迫害……這一定是生前作孽太多,老天都看不下去,所以遭到報應了。
謝氏何嚐又不是滿臉的震驚,她甚至連責怪的弟弟的表情都還沒能『露』出來,就已經成了一個短刺的刺蝟,沒了氣息,所遺留下來的表情,也是身前那震驚不已的表情。
但是,事情卻沒有就這樣結束了,誰都沒有想到白月九會再一次出手,同樣還是銀針,而且目標是謝三的頭部。
鬼知道她身上到底帶了多少銀針,又藏在哪裏,反正謝三這一次是沒有躲過。
他還沉寖在自己拿姐姐當擋箭牌,害死了姐姐的恐懼之中,本就沒有回神,更沒有想到,白月九這個人如此不講道理,說動手就動手,竟然連帶喘氣的時間都沒有留。
孟然是眼睜睜的看著謝三滿腦袋都『插』滿了銀針,然後扶著他姐姐謝氏的屍體,一起硬邦邦的倒了下來,就那樣沉重的砸在自己身前的地板上。
那一刻,他忽然有些覺得背脊骨發涼,這種恐懼的感覺像極了金鑾殿裏的那些主事者一般,給他一種窒息的感覺,雙腿不覺一軟,頓時癱軟的坐倒在地上。
謝氏走了,他是護法,金鑾殿的人也不會讓他活下去……可是他貪生,不願意死,隻得將目光立即投向了白月九,“姑娘饒命!”
雖說男兒膝下有黃金,可是生命卻更可貴。此刻他除了朝白月九投誠,再也找不到別的出路了,沒有任何一世家或是人膽敢像是白月九這樣,直接了當的挑戰金鑾殿的權威。
“饒命?”白月九其實殺過的人很少,可是她也不知從什麼時候,她殺起人來,竟然這樣白費吹灰之力,甚至沒有半點動容。此刻聽到孟然的話,目光從那姐弟倆的身上收回,淡淡的看著孟然,可是聲音裏卻多了幾分冷笑。
孟然嚇得身子頓時又俯低了幾分,“姑娘,在下也是不得已……”
白月九卻是沒有看他,而是朝著下麵受刑了的藍淩三人望過去,“對他們用刑,你也是不得已麼?”
孟然此刻心中無比後悔,早知道當時自己清醒過來,就聽白月九的話,直接將人給他帶到花仙台不就好好的,自己為何鬼『迷』心竅,還對他們用了刑法呢?他一麵伸手扇打自己的臉,一邊求饒道:“姑娘饒命,姑娘饒命啊!”
下麵重重疊疊的眾人見此,一個個不由得嚇傻了眼,此刻跪在一個小姑娘麵前如此求饒的是那個往日趾高氣揚又清高的孟先生麼?
這一刻發生的事情有點多,但是柳詹還是堅定的認為白月九是雲家的私生女,如今看到此情此景,自己的絆腳石都被白月九親自清理得幹幹淨淨,不免覺得她才是自己這一輩子真正的妻子,不然怎麼會如此投緣呢?自己正琢磨著如何除去這些人,她就先一步給自己辦了。這不就是傳說中的賢內助麼?
於是樂嗬嗬的上前朝著下麵的眾人吩咐道:“還不趕緊將白姑娘的朋友放了。”雖說他堅定白月九是雲家的私生女,但想到自己的女兒叫她姐姐,他就不想認下這個侄女,於是索『性』跟著眾人一般,暫且先交給叫她白姑娘。
至於這以後嘛……娘子,夫人就隨便叫了。
果然,他一聲令下,下麵的人就趕緊給藍淩等人鬆綁。
但是事情怎麼可能就這樣完了,柳詹正要朝白月九邀功,可是轉過頭卻隻覺得腹中間一陣冰涼痛楚,滿臉『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你……白姑娘你……”
白月九動作冰涼的抽出匕首,因沾了他的鮮血,而十分嫌惡的扔在地上,“這是答應虞兒的事情,你到底是她的生父,這罪孽便由著我來背負,可是你也並非是委屈了,莫要忘記虞兒的娘親是怎麼死的。”說到此,想起臨安被人活生生踩死的情景,自己明明就在不遠處,卻是不能相救,眼睛不由得紅了,“臨安今日就死在我的眼前,而你就是這背後的凶手!如今你讓你痛痛快快的死,你應該滿足了。”
明明隻是短短的匕首刺進去,應該是不會死人的。
可是白月九她是個大夫,她清楚的知道人身體裏的每一個致命點。
而這柳詹的生命也像是被她掌控了一般,聽她說完這些話,竟然就斷氣聲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