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九沒想到這君緣如此想得通透,隻是救君心這事情,自己卻是無能為力了,於是便隻得無奈道:“我與我家夫君雖然能在這流雲島立足,那是因為我們並沒有『插』手過流雲島世家的事情,在他們的眼裏也就根本沒有把我們放在眼中,可倘若我們要去『插』手這些事情,那麼你應該隻得,給我們家帶來的便是怎樣的滅頂之災,而且如今令妹有這般的本事,隻怕關家也不願意放人了。”
昨日,聽說關家的一個族老就已經到平陽家了,頌兒親自看到平陽家的人出來迎接。
白月九說的這些,都是事實,君緣遠比她那個妹妹君心聰明,自然是知道的。
然見她這副身為長姐,卻無能保護妹妹的無奈模樣,白月九有些不忍,便道:“這並非怪你,也是那關山月實在狡猾,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一開始帶著令妹來這流雲島,隻怕居心就不良。”
這一點君緣如何不知道?她已經跟妹妹說過好幾次了,可是妹妹就像是鬼『迷』心竅了一般,半句聽不見去,還跟自己大吵大鬧好幾次,最後一次吵過後,她便失蹤了。
當時她便料到,必然是跟著那關山月走了,心裏本十分擔心,便四處尋找,可是聖海這麼大,她怎麼找?不曾想沒過多久就聽到了君心在流雲島的事情,當時就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可惜她趕過來了又如何,就如同白月九所言到底那樣,無能為力。
但那是她唯一的妹妹,卻又不能不管,所以還是抱著僥幸朝白月九求道:“姑娘,求求你救救她,隻要留下她的『性』命,不要將給變成煉屍,您要如何到時候都聽您的。”
其實,她這個要求並不高,而且隱隱表麵,隻要白月九救下君心,以後完全可以讓君心幫她織布。
這個條件的確誘人,可是白月九卻知道,此刻他們可沒有那樣的本事庇佑君心。
君緣見白月九未曾點頭,便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朝著白月九俯身磕頭道:“姑娘若是能救她,不止是君心一輩子聽姑娘差遣,奴婢也願意為姑娘為牛為馬。”父親生前就說,這世間沒有人辦不到的事情,隻看值不值得。
所以,她現在為了妹妹的『性』命,願意將自己也拿來賭上。
君心有那樣的本事,那麼君緣應該也不差,隻是白月九倒是沒想起問她,畢竟真有那樣的本事,少一個人知道,她就多一份安全,自己可不希望在出現第二個君心。可如今聽君緣這口氣,她分明就是第二天君心。
果不其然,她還沒問君緣有什麼本錢和把她自己拿來談條件,就聽君緣自己說道:“聽我父親說,我有一位姑姑也有這樣的本事,可是我們隻是普通的小族,為了族中利益,祖父便做主將小姑殺了。”她說這些的時候,表情顯得已經很平靜了,一雙明亮的眼睛冷靜的望著白月九。“父親與我和妹妹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是我們十二歲那年,我趁著我娘沒留意的時候,學著她的樣子織出了平生第一匹布,本來以為自己聰明,興致衝衝的拿去給父親看,沒想到父親二話不說就扔進火堆裏,一直燒了小半個時辰才燒毀。”
她一麵說著,似回憶了當時的場景,眼裏氤氳了一層水霧。“當時父親什麼都沒說,隻是不許我在織布,可是這個時候妹妹也偷偷的織了一匹布,與我的一樣。我們都被打了一頓,然後父親才將小姑點事情告訴我們,當時我和妹妹年紀小,都無法理解,祖父怎麼能這樣狠心,可是隨著漸漸長大,父母去世,我便明白了。”
可父母相繼去世後,她們姐妹倆被族中的人趕來出來,為了生計隻得織布求生,不過在織布的時候,都會特意的出現漏洞,這樣的話布匹就不會成為刀槍不入的異品。
可是普通的布匹能賣幾個銀錢?所以受不得窮苦的君心便開始耐心織布。
君緣知道的時候,那匹布已經賣出去了,君緣擔驚受怕的等了好久,卻什麼也沒發生,便送了一一口氣,卻不知道這個時候妹妹已經叫人盯住了,接下來便是跟著關山月的偶然巧遇。
後麵的事情自不必她多說,白月九也是知道。
她說完便又朝白月九重重的磕了一個響頭:“我知道姑娘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
白月九從來沒有想過要救君心,因為這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她自然沒有辦法,但是如今君緣許諾了這麼厚重的條件,她還真有些動心了。一麵有些好奇的看著君緣,“你先起來吧,此事需得從長計議,而且你心裏要先有個打算,我們實力有限,並不見得能成功。”她猜想君緣敢將自己的底牌亮出來求自己,大抵是知道自己厭惡煉屍,所以相信即便知道了她的本事,也不會將她煉屍,所以才敢這開這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