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的眼神也一時變得欣慰不已,甚至有些將她當做珍寶一般來看待,伸手過去抓起她放在膝蓋上的小手,朝她耳邊湊過去,似乎說了些安慰的話,那姑娘臉上薄薄的一層惶恐這才散了。但依舊有些局促不安,尤其是在被年輕男子抓住手後,不由得小心翼翼的抬頭看了白月九一眼。
白月九瞧見她那雙手,生得極其好看,就像是上一次自己在文安侯府老太太院子裏看到的那尊觀音玉雕上的那雙手一般,完美無缺。
她像是察覺到了白月九的眼神一樣,連忙將手從年輕男子手中抽出,往算不得寬闊的袖子裏縮了進去。
年輕男子這才笑道:“在下關山月,這是我的未婚妻君心。”
他雖說了名字,卻沒有說自己是哪裏人,可見防備心也不輕,不過說來也是,這出門在外,誰還沒個防備心呢。
白月九淡淡一笑,“阿九。”然後指了指旁邊的莊澈:“我相公墨珩。”事實上白月九更喜歡莊澈這個名字,但是現在莊澈這個名字早就代替了當初的烈焰,所以為了安全起見,白月九就算有萬般不喜歡,還是將贏墨珩這個名字說出來。隻是贏這個姓,乃貴姓,哪怕這裏是聖海,但是為了以防萬一,白月九還是省略了。
原本冷淡四平八穩坐在一旁的莊澈聽到白月九的話,桃『色』的唇角不由得微微揚起來,帶著幾分愉悅,顯然是被白月九那句‘這是我相公’給取悅了。於是便拿正眼朝對麵的關山月抬眼望了過去,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關山月似乎是個『性』格活絡的人,話很多,在同白月九聊著的同時,還不斷的顧及著身邊君心的感受,將人照顧得很好,讓白月九有些意外,總覺得這關山月實在是個心細的男人,倘若不是個花叢高手,那就是個真正的情種,若真如此,那這君心倒是有福份了。
小客船很快便到了港口,船家才拋錨下水,就有不少小子湊上來,詢問住店或是要買奴仆。
也是,來這流雲島的,最終目的不都是為了采買合適的煉屍作為奴仆麼?總歸不是將自己來當做煉屍。
關山月與君心叫一位癩頭小子攔住,已打算去那癩頭小子介紹的店裏落腳,一麵回頭朝白月九和莊澈詢問:“二位可是有落腳的地方,若是沒有一起搭個方便。”
船上的時候,白月九也與這君心說了兩句話,她對白月九似乎還挺有好感的,此刻聽到關山月的話,也充滿希望的朝白月九望去。
“不了,我家相公已經找了落腳處。”白月九笑著回頭看了一眼正在和一個牙行小廝說話的莊澈,大抵猜到他在尋宅子,畢竟要在這島上住上一陣,總不能一直住在客棧裏,而且也不方便。
君心有些失望,那關山月十分會察言觀『色』,伸手摟過她的肩膀,言語溫和的勸道:“沒事,咱們有空在聯係。”說罷同那癩頭小廝問了一句他們客棧的名字,便朝白月九道:“我們住在彙源客棧。”
白月九點著頭,與他二人告辭,便轉頭朝莊澈走去,見他已經和牙行的小廝談妥,給了賞錢,小廝已經推薦了四五處宅子。
不得不說,這流雲島雖說也是魚龍混雜,但是這服務到是十分至上,在小廝在給介紹宅子的時候,手裏還拿著一本冊子,上麵都是宅子的略縮圖。
白月九還是頭一次看到,難免有些好奇,隻是將幾處院子看了都覺得有些小。
莊澈也是這個意思,便朝那小廝問道:“還有大些的麼?我們夫妻是打算在這裏落腳的,到時候將家人接過來,在置辦些奴仆,這院子怕是不夠住。”
那小廝一聽這話,看莊澈的眼神便不一樣起來,立馬變得客氣了幾分,當然也熱情了許多,畢竟能在這流雲島上落腳,甚至還要置辦這樣大的家業,豈能是尋常之人?所以連忙賠笑道:“是小的有眼不識泰山,還請兩位隨小的來,我們店裏正有幾處大宅要出手,有一套還是在平陽府隔壁呢。”
平陽府白月九也略也所聞,在這流雲島也算是煉屍技術十分嫻熟的世家了,不過既然是平陽府隔壁的院子,想來這規格不小,價錢也不低。不過位置倒也不錯,莊澈很有興趣,當即就帶著白月九跟著小廝去他們牙行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