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蛇神雕像是蛇島上最為尊貴的神靈,即便是蛇神娘娘在她的麵前,也要俯身跪地,然而此刻大祭司卻滿臉蒼白,目『露』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那神像,肩膀不斷的發著抖。
不知是誰叫了一聲,“啊!蛇島也要被海水吞沒了麼?看,快看,神像的眼睛落了。”
神像的眼睛,猶如毒蛇的眼睛一般,哪怕是那黑漆漆的夜『色』裏,也能『露』出熒綠的光芒,奪目得很,更猶如燈塔一般。可是現在那雙綠『色』的眼睛卻從神像的眼眶裏滾落出來了,正好砸在了大祭司的身旁。
驚恐中大祭司被這猶如人腦袋一般大小的眼睛珠子響聲驚到,恍然反應過來,手指一雙,蛇形拐杖從手中脫落,隻見她顫顫欲倒的身子慢慢的彎曲下來,將那黯淡到了綠『色』翡翠石頭抱起來。
隻是她年老將近,根本沒多餘的力氣將眼珠子抱起來,反而險些摔倒。
有管事上前將她扶起,一麵出口責斥那妖言『惑』眾的蛇島子民。然而這時卻聽大祭司蒼老的聲音無力的說道:“娘娘……娘娘隕落了。”
也就是說,娘娘這一次去尋找真命人,失敗了。不但如此,還賠上了自己的『性』命,所以這神像的眼睛脫落,就是象征。
她的聲音不大,可是大家卻都聽得十分清楚。
蛇島上蛇神娘娘是有傳承的,在上一位蛇神娘娘去世之前,必然會先找好下一位傳承人,而且是要一個出生陰年陰月陰時之人。這樣的人雖說難找,而且還要小女嬰,但對於蛇島人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可問題是這一代的蛇神娘娘今年不過雙八年華,以往尋找傳承人之時,都是蛇神娘娘遲暮之年。
所以,這也就意味著,蛇島失去了傳承人……
就在大家剛陷入這驚恐之中時,那大祭司的聲音再度響起:“不得將消息傳出……”
她身旁的幾個管事也在驚駭中冷靜下來,連忙吩咐下去。
蛇島沒有了傳承人,那些以往被蛇島女人控製得猶如兔子山羊一般溫順的蛇忽然開始咬人,這讓蛇島上的男人們很快就發現了異樣。
女人們若是再也控製不了蛇群,那他們還有什麼可畏懼的呢?
然而,此刻在大海之上,臨川的船已經行了數裏。莊三看了床榻上一眼還在昏睡中的莊五,到底是有些擔心:“他還有多久能醒來?”聽姑娘說,莊五這身上的毒有些棘手,但是他相信姑娘的本事,必然能解,隻是這都過了好些日子,卻依舊不見莊五醒來,到底是忍不住擔心。
頌兒這幾日也都在莊五這裏伺候著,似依舊不計前嫌了,可是莊三卻隱隱有些擔心,因為總覺得頌兒看莊五的眼神變了,不似從前那樣。
她這個樣子,似乎也隻是盡到本份而已。
回頭忍不住同枇杷問起:“頌兒到底如何想的?”
這些日子,枇杷和莊三的關係逐漸變了,但是大家也沒有說破,隻是總比從前還要親近些,因此說起話來,便也不似從前那麼注意。
“叫人捅了刀子,你難不成回頭還能原諒了不是?”枇杷回著話,目光卻帶著警告『性』的看著他。
莊三不由得『摸』了『摸』鼻子,“這……他那不是中了毒麼?”其實那些日子莊五如何對頌兒,他是最清楚的,隻是到底莊五是自己的兄弟,所以自然也要為他說話。
枇杷的『性』子可比不得頌兒那般柔和,小巧的鼻子裏發出一陣冷哼,“中毒?那這毒如何中的?|”若不是他堅信雅兒是個好人,如此掉以輕心,會被下毒麼?所以哪怕他最初帶雅兒上船的目的『性』是好的,但是一上船就惹了頌兒不高興,從那時候開始,他就應該立即將雅兒打發下船,而不是讓夫人將其留下。
不得不說,枇杷是個有原則的人,她說著,目光掃視了莊三一眼,“你最好老實些,我的脾氣你可是知道的,沒有頌兒姐那樣好。”說罷,見莊三那低頭伏小的模樣,方將他饒了,說起正經話題道:“姑娘讓你將消息放出去,待一會兒船靠了岸,你便趕緊去,蛇島上的那些男人裏,可是有不少都是從這些島上搶過去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