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自然有的,所以一聽太後問,又因是自己的親生母親,便沒有任何忌諱:“之前在宮外認識一個丫頭,帶了進宮來,那丫頭時常跑去鳳陽宮。”不過那丫頭早就已經死了,而且死的還挺慘的,可見要將這鍋給那丫頭背,有些不現實,於是又想起和璃兒寸步不離的倩兒,“還有母後賜給璃兒的那個護衛倩兒,那日而兒臣昏『迷』之時,聽她跟璃兒說,似乎此事與她也有不少關聯。”
那個倩兒不過是功夫好,太後想著璃兒跟凰月四處遊走,身邊有個武功高強的丫鬟,到底讓人放心些,可是斷然沒有想到這個丫鬟竟然包藏禍心。於是一時眼神凝起,朝著外麵的隨從吩咐道:“立即將倩兒那賤婢追來見哀家。”
莊澈依舊站在殿門口,和安帝也還沒離去。所以當聽到太後的這吩咐聲時,他目光一轉,帶著幾分冷意落到了和安帝的身上。
其實如果可以,和安帝也希望莊澈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畢竟誰也不喜歡皇家出現謀害親母這樣的醜事。可剛要張口勸說莊澈,然而對上他的那雙冷眸,最後也隻得將話吞了下去。自己欠他的實在太多了,若是這件事情都不能替他辦好,那以後有何顏麵在去見他的母親?於是長長的歎了一口氣:“珩兒,你放心,朕說到做到,這一次絕對不會讓寧侯被蒙冤的。”
莊澈這一次卻是沒有在說什麼,直接招手示意莊三上前扶著自己,便離開了。
和安帝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可最後又不知該說些什麼,隻得無奈的歎了口氣,任由他去了。
頌兒見此,也連忙追了過去。
這院中一時便隻剩下和安帝一人,他頓了片刻,還但是朝殿中走去,打斷那緊緊依偎著的母女倆,有些艱難的開口道:“皇妹,這件事情,必須還她一個清白。”
他口中的她,自然是白月九。
然而話音剛落,太後就忽然扭過頭來,一雙眼睛珠子差點瞪出來:“皇帝你瘋了,璃兒是你的親侄女,是月兒唯一的骨血,你是要毀了她麼?”
這樣的太後,忽然讓和安帝有些害怕,因為多年前,太後要將珩兒的母妃剝心為『藥』時,也是這副表情。
和安帝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沒有去看太後的臉,“母後,此事脈絡再清楚不過,您也聽到了剛才皇妹到底如何說的,難道您真的打算饒了璃兒麼?”和安帝忽然有些不理解的看著太後,忍不住說了一句:“她今日敢害皇妹,若是來日指不定也敢害朕,害您。”
隻是話音才落,就被凰月打斷道:“皇兄,那白月九到底許了你什麼好處,你要這樣幫她?”
可太後因聽了和安帝這最後一句話,在看著凰月此刻的慘狀,心裏難免是有些發『毛』,於是原本想要饒了璃兒的心,一時也淡了許多。
凰月見此,有些心急起來,連忙伸手抓住太後,“母後,璃兒不會的,她還是個孩子,怎麼可能害您跟皇兄呢?”
和安帝忽然覺得自己這個皇妹有些不可理喻,忍不住冷笑一聲:“難不成今日你這個樣子,都是你自己造成的麼?”甚至有些氣急敗壞道:“此事不管如何,璃兒不能留在宮中了。”他不能將一顆毒瘤放在身邊,不然哪一日將自己毒死也說不定。
沒想到太後因為擔心自己也被璃兒害,所以聽到和安帝的話,這一次沒去看凰月,也沒去管她的哀求聲,而是讚同道:“也好,不若將她賜婚於北遼狼圖王,陛下覺得怎麼樣?”
北遼分裂之後,便有許多像是青海王大明王那樣崛起的部落和城池,而這狼圖王也是其中一個,想是因為他乃前北遼可汗的太子,所以其勢力算是北遼眾多可汗中最為強大的一個,前些日子在東夏使團來之前,他曾經讓人前來求親,隻是那時候因為宮中沒有合適的公主和郡主,所以此事便被壓下來。
如今,璃兒也不是公主麼?而且品階跟皇室的公主又沒兩樣,價格他正好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而且那狼圖王又還年輕。
可是太後常年在宮裏,消息哪裏有時常在外走動的凰月靈通,所以一聽到太後的提議,凰月就如同見了鬼一般看著太後,“母後,不可!”他們不知道,那狼圖王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可自己知道。在這一次回宮之前,還聽聞他搶了自己兄弟的新婚妻子,而且當著眾位賓客的麵,便將那新婚妻子強上,此等『淫』『亂』之人,能是什麼好人?她怎麼能讓璃兒嫁給這樣的男人,何況這狼圖王後宮之中隻怕已經有上百姬妾,璃兒嫁過去就算是有強大的大秦作為後盾,可是山高皇帝遠,難免是要吃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