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這是?”頌兒見此,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凰月長公主已經死了,姑娘這是作甚?
不想這時卻見白月九連頭都沒有抬一下,目不轉睛的盯著血肉一片的膝蓋:“立即讓莊五找個幹淨安靜的地方,我要救她。”
聽到這話,頌兒杏眸圓睜,滿臉難以置信的捂著小嘴,又看了看那看去和死人沒有什麼區別的凰月:“姑娘的意思是,長公主還活著?”
白月九頷首:“讓莊五快些,趁著此刻她昏『迷』,我將她腿中的碎骨挑出,若真等她醒來,我這裏又沒有麻沸散,隻怕在動手,會將她生生疼死。”
頌兒聞言,也顧不得驚詫,連忙麻溜的掀起車簾,朝著外麵的莊五傳話。
而馬車之中,凰月雖然沒有睜開眼睛,但是腦子卻清醒的,雖然知道自己活下來了,可卻沒有半點的欣喜,一來是因為璃兒和倩兒的那些話,二來是因為白月九說怕她醒來在治傷會叫她疼得受不了。可事實上她這條左腿根本沒有任何知覺了,她連冰冷的小刀在血肉中尋找碎骨頭的感覺,都沒有半點察覺。
莊五的執行能力很強,很快就給白月九找了一處小庵。庵裏就一個五十出頭的老尼姑,因為這庵在山裏,路有不能進馬車,所以根本無人來供奉,很是破舊,不過到底是有人住,四處都是有人氣兒的,雖是破舊,但打掃得很幹淨。
莊五隻說自家夫人小姐遇到了山賊,夫人受了重傷,好在小姐會醫術,如今求她一處清淨的地方治傷。
那老尼姑也極好說話,發號為慧秀,也可能是此處很少有人來,所以她十分爽快的點頭,甚至將自己自己住的房間都給騰了出來。又拿出白月九能用上的物件過來幫忙,倒是個極好的人。
那膝蓋被壓得厲害,頌兒在旁邊撐著燈盞給白月九照亮,足足過了三個時辰,那碎骨頭才挑完,隻是可惜雙腿也廢了,不過好在『性』命還在,白月九替她包了腿上,這才去給她紮針。
待半個時辰後收了針,主仆二人連帶這那慧秀師太,都是滿身的冷汗,也顧不得說什麼客氣話,都各自累在一旁。
慧秀師太看著白月九,又看了看床上的凰月,隻覺得她這姑娘年紀小小,卻是醫術了得,這幾針紮下去,那很久沒有了呼吸的病人忽然開始有氣出進了,頓時高興得站起身來笑道:“姑娘真是妙手回春,竟然有呼吸了。”其實在此之前,她都覺得白月九不過是白忙一場,徒勞無功罷了。不過想著因為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圖,若是有個萬一,所以才沒有去阻止。
何曾想到,竟然給救活了。
其實凰月的傷勢除了那條毀掉的腿,根本沒有什麼大問題,隻是想必是受到的驚嚇太大,一時間氣卡住罷了。
其實呼吸是有的,隻是實在過於微弱,讓人很難感覺罷了。
白月九見此,也鬆了一口氣,起身朝慧秀師太道了謝,便讓頌兒去看看莊五可是回來了。
莊五去一趟城裏,便見不少官兵出城,這一打聽,便得知是凰月公主遭劫匪襲擊,如今隻有璃兒小姐和身邊的女侍衛逃脫,凰月公主生死不知。就算是普通人家在皇城腳下發生這樣的事情,都是極大的挑釁了皇帝的威嚴,所以此刻可謂是龍顏大怒,無數的官兵都在到處追查這幫匪賊。
不過很快就定義了是幫四處流竄的匪徒,因為不止是凰月長公主的馬車被劫,還有沿途不少孤零散落的人家也被洗劫得幹幹淨淨,甚至是雞犬不留。
莊五一聽,哪裏還敢多待,匆匆給莊三留了消息,買了白月九吩咐的東西,便立即驅馬出城,急忙朝著那處小庵去。
照著這些人的說法,那些流竄的土匪就專門挑小庵那樣的地方搶殺,如此讓他怎麼不擔心,快馬加鞭急忙趕去。
小庵之中,久不見莊五歸來,頌兒隻好先同慧秀師太一起去做飯。
庵裏清貧,吃的不過是些清粥和慧秀師太自己種的青菜罷了,這廂頌兒正端著往房間去,卻見慧秀師太滿臉驚恐的衝進來,“不好了,不好了,山賊來了!”
頌兒一聽,這還了得,連忙將飯菜往桌上一放,與白月九一般,連忙湊到窗戶前麵往山下看去,果然見十來個蒙著麵巾的黑衣人手腳麻利的從山林裏往上爬,目標正是她們所在的小庵堂。
白月九旋即將窗戶一關,便聽頌兒急促的問道:“姑娘,這可怎麼辦?”莊五又不在,不然還還能抵擋片刻。
慧秀師太也被嚇到了,她在這庵裏住了幾十年,雖說是偏僻,但到底離京城不遠,從未見過什麼山賊,所以一時間也是六神無主,隻慣朝她的觀音娘娘求著阿彌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