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什麼都要與她爭個一二,她認了,可是她卻不能接受妹妹竟然使出這樣下作的手段毀了自己的一生,所以當時一腔怒火的她跑去告訴父母。可她沒有想到的是,父母不過是在短暫的震怒之後,便開始勸撫她:“你妹妹如今已經是四皇子妃,不日便要出嫁,如今你這個樣子了,還能指望以後許到好婆家麼?所以咱們家隻能靠嫣兒……”
後麵的話,席沐瀾沒有辦法在重新回憶了,那字字句句幾乎都像是透著寒光的刀刃一般,不斷的割著她的心,她本來以為,她的父母早已經看透了這權力富貴,隻要像是口中說的那樣一家人和和睦睦平安一生就好。
可原來不是的,在權力的麵前,這些都變得不值一提。而且更讓她沒有想到的是,母親勸她,好好的幫扶妹妹,那四皇子身後有著實力雄厚的雲侯鼎力相助,所以那個位置應該是唾手可得的,到時候妹妹就是母儀天下的皇後。
而她也可以得到妹妹的庇佑,成為下一個大秦的女侯。
當然,武安侯也可以直接上書,將這侯爵之位傳給她,可是她卻不如白月九那樣,當著滿朝文武,替大秦贏得了臉麵,所以事情不會那麼簡單,因此她的父母才將希望轉嫁到席沐嫣的身上去。
“月九,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爹爹和娘曾經說過,隻要我們一家人平平安安的,便什麼都不求,可為什麼現在他們都變了?”她語無倫次,甚至有些前言不搭後語的說著。
可是白月九也從她這斷斷續續的話裏得知一切。別說是席沐瀾自己,就是白月九也一時反應過來,畢竟這全京城中,武安侯夫妻倆算是方外人了,對於朝中事情一概不問不理。
隻是沒有想到,原來這都是假象,這天下怎麼能有不愛權力之人呢?更何況像是武安侯這種曾經風光的被捧上權力之巔的人,怎麼能輕易放棄呢?
她抱著懷中痛哭的席沐瀾,一切言語的安慰都顯得那麼蒼白無力,隻能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盼望她能舒服些。
外麵忽然想起一個老嬤嬤的聲音,催促道:“大姑娘,夫人跟侯爺請寧侯去往大廳呢。”
席沐瀾的聲音這才止住,眼中『露』出一抹嫌惡,但看到著白月九之時,有些愧疚,低聲說道:“你如今也算是京城紅人,他們讓你去,隻怕……”
她話還沒說完,房門‘砰’的一聲被推開,隻見席沐嫣一身桃紅『色』的豔麗衣裙,精致妝容,整個人就好比那九天下凡的仙女一般,踩著細碎的蓮步進來,好似剛才那麼猛烈推開門的人不是她一般。她眉目流光,落到白月九的身上:“那日倉促,都沒來得及恭賀月九你。”
席沐嫣看著白月九,相貌雖說也是出眾的,但她仍舊沒看出來,她有什麼資格成為大秦開朝一來的第一個女侯。最讓人厭惡的,她怎和席沐瀾走得那麼近?隻是一瞬,席沐嫣看朝白月九的眼神裏,那嫉妒和厭惡迅速收起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天真無邪,似有些頑皮的從席沐瀾手裏將白月九的手搶過來,嬌嗔的埋怨著席沐瀾道:“姐姐也真是,貴客臨門,竟然也不好生招待。”轉而朝白月九看去笑嘻嘻道:“月九你隨我來,我爹娘都在大廳等著你呢。”
白月九看著她收放自如的神情,心裏暗暗佩服,如此也難怪席沐瀾被她騙得團團轉,當即不動聲『色』的將手抽出來,垂頭整理了一下袖子,“今日隻怕不妥,我還有些事情,隻得改日再來向侯爺和夫人賠罪了。”說著,朝席沐瀾使了個眼神,便自顧離去。
既然武安侯爺已經打算輔佐四殿下,那麼便是自己的仇敵,她這一世要做的,除了是讓文安侯府那幫人感受一翻上一世自己的痛苦之外,還有就是將千時謹辛辛苦苦捧上皇位的四殿下拽下來。
青苗站在門口,早就被席沐嫣剛才囂張推門的舉動嚇到了,此刻見了她連忙迎上去,正要張口問,但見自家姑娘神『色』嚴肅,便閉上了嘴巴,緊緊跟在其後。
待出了武安侯府大門,上了馬車白月九才朝青苗問道:“讓莊五找個人幫我看著沐瀾。”
“怎了?”青苗忍不住一顆八卦的心,急忙湊過來。
白月九此刻卻無心與她說,擺了擺手,自己伸手拿了個枕頭往背後靠起來,便閉目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