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你自然不用管,反正不會少你一匹就是。”楚尋歡笑得一臉神秘。可他話才說,卻見白月九竟然翩翩一倒,朝著椅子扶手上睡了過去。頓時一臉驚慌的看著莊澈:“這是怎麼了?”
然卻見莊澈竟然像是個沒事人,似乎就早知道白月九會忽然昏睡過去一樣,走過來將她抱起,“你那杯沒事。”
楚尋歡傻了眼,一臉疑『惑』不解:“你這到底是想做什麼?”
卻見莊澈將白月九抱到鋪著毯子的地上,將她扶座起來,自己則盤膝坐在她的身後,麵無表情的朝楚尋歡道:“莊六他們不能時時在她的身邊,若是沒有功夫在身,我不放心。”
楚尋歡就算是再傻,也看出來了莊澈想將自己的功力都傳給白月九,頓時嚇得叫道:“你瘋了,你把功力都給了她,那你跟廢人有什麼區別?而且你不想想,他們處處都要置你於死地,若是沒了這身功夫,你就算解了毒又如何?”
可是他話音才落,卻聽莊澈淡淡的說了一句:“沒有時間了。”
楚尋歡頓時愣在原地,“你這是什麼意思?”不是已經在配『藥』了麼?一麵見莊澈已要開始動手,不禁急得連忙問道:“難道你騙我們的?”
“我沒有騙你們,而是我中的不止一種毒,即便是解了,也活不了多久。”這段時間裏,莊澈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所以此刻提起,也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了。
可楚尋歡卻一臉陰鬱:“為什麼?為什麼你不早告訴我?還有,她不是號稱能解天下之毒麼?她難不成沒有發現麼?”說著,一麵拿手不滿的指著白月九。
“這是命,與她又有何關係?你若真將我當做朋友,以後便替我多照看她一些。”莊澈說著,示意他安靜下來,一麵垂下眼簾,開始運功。
楚尋歡也不知將這話聽進去沒有,全身似無力一般,軟成一團坐在椅子上,神『色』黯然無比。
半個時辰後,莊澈才收了手,額間滿是細汗,隻是也顧不得擦拭,立即從懷中取出一包銀針,往白月九的幾個『穴』道上紮了下去。一麵吩咐楚尋歡道:“此事師父並不知曉,若是他日我不在了,你告訴她自己解『穴』。”
也不知楚尋歡到底有沒有聽進去,隻是呆呆的看著莊澈忙上忙下的,直至莊澈將白月九放回原來的椅子上,將沙漏恢複之前的樣子,提醒他時,他方慢慢的反應過來,一麵強顏歡笑。
白月九睜開眼睛,看了眼前的一切,莊澈依舊在喝茶,那楚尋歡雖然笑得有些難看,但一切都跟方才一樣,可剛才自己明明覺得睡著了。她不禁有些納悶起來,卻見楚尋歡催促問道:“侄媳『婦』兒,你到底答不答應啊,我保證不會少你半匹。”
“好啊。”白月九一麵回著話,一麵忍不住『揉』了『揉』眼睛,但見沙漏並沒有什麼變化,可見真的是自己的錯覺,又聽楚尋歡和莊澈說了許多幼時樂事,方回到上麵去。
回去之時不似來時匆匆,莊澈將每一座殿名都指給她,又告訴她每一處殿裏其實以前是儲存什麼,甚至提醒她各處機關,白月九有些好奇,自己又不到下麵來住,他為何講得這般仔細。
不過白月九想與莊澈多待些時間,倒也沒有覺得無趣,將其一一記了下來。
最後聽莊澈說道:“前麵那條暗道,可以出城,同樣裏麵有一個機關,能將宮中所有的出口都鎖住。你若是以後進來,要小心些,千萬別碰到。”
他如此小心的叮囑,讓白月九有些忍俊不禁:“好了,你都說好幾遍了。咱們還是先上去,隻怕外麵已經快天黑了。”
可不是麼?這外麵已經天黑,白雲裳也從雅蘭宮裏回來了,不過好在白月九一個人住,所以大家都以為她在房中休息,因此倒也沒有人發現她出去之事。
而莊澈送白月九回來,便被侯在路上的楚尋歡攔住。
他自然知道楚尋歡要問什麼,因此也沒多說,隻同他一並到了禦花園。
這個時辰,正是晚膳,禦花園裏幾乎見不到什麼宮女,隻有偶爾穿『插』而過的侍衛,兩人坐在高高的假山上,迎著這習習夜風,卻是半響都沒一句話。
終於,那楚尋歡還是忍不住先開口:“當真是沒有任何法子了麼?”
“如果有,我也想好好的活著。”夜『色』之中,莊澈的聲音變得有些低落起來,又那樣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