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夫人才得了消息,皇後娘娘有意容琇,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聽到有丫鬟來稟報:“夫人,後院的少夫人,隻怕是要生了。”
話說容夫人雖然恨白蓮衣,可白蓮衣肚子裏到底是兒子的骨肉,是她的親孫子,所以平時雖然折騰白蓮衣,但也有個度。隻盼著她早些生產,到時候自己沒了顧忌,也好下手。
所以此刻聽到這個消息,心裏高興不已,也顧不得與容琇說此消息,當即風風火火的便領著人去後院,又叫人請了穩婆來。
當然,她請穩婆主要是為自己的孫子,至於那白蓮衣,若是難產死了才好,也省得眼不見為淨。
清冷的後院忽然變得熱鬧起來,三四個穩婆連續進入產房中,丫鬟不斷的端著熱水進去。
原本在隔壁廳裏高興盼望著的容夫人見遲遲沒消息,不禁著急起來,心想自己這孫子,可是早產,斷然不能出個意外,於是便叫丫鬟去傳話。
丫鬟進來,隻問道一股難聞的血腥味,連忙嫌棄的將絹子捂住口鼻,朝著幾個穩婆道:“我們叫幾位仔細些,按理這還沒到時間呢。”
白蓮衣疼得死去活來的,別說是聽到丫鬟的話,就連丫鬟是什麼時候進來的,她都沒留意到。
幾個婆子卻麵『露』詫異,這會兒白蓮衣宮口已開了六指有餘,她們也『摸』過了,有個沒反應過來的婆子直接回道:“叫將軍夫人放心,十月懷胎瓜熟蒂落,叫她老人家不必擔心。”
婢女被這氣味熏得不行,又嫌屋子裏悶,便立即出來,將這婆子的原話說給了容夫人一聽。
容夫人聞言,隻高興道:“既然足月就沒事,沒事。”可是說著,卻又覺得哪裏不對勁。
但如今喜上眉梢,也沒有多留意,反而同容琇說著,“必然是個孫子。”
那容淮萬般不是,可終究是容琇一母同胞的親哥哥,所以比起如今得勢的容浚,她心也是偏朝容淮的。當即連連點頭:“嗯,一定是個胖胖的小侄子,以後隨父親一起上得沙場,斬得了敵將!”
容夫人聽得樂乎乎的,翹首盼望著,卻有人來稟,文安侯夫人和大姑娘來了。
她正要出口責罵,是誰放進來的,卻隻聽到外麵傳來一個叫她十分厭惡的聲音:“兩位,就是這裏了,在下不方便進去,便在外麵候著。”
這說話的不是旁人,正是叫容夫人恨之入骨的容浚。而他親自領進來的,正是齊氏和白雲裳。
母女倆一得知女兒生產之事,立即就來了,好在今日運氣好,正好遇到要出門的少將軍,便親自將她們領進來。
可這一路走來,眼看著女兒住在這麼偏僻的小院中,齊氏心就涼了半截,她如何想,也沒想到女兒在將軍府這般艱難。
不過如今女兒在生產,也不是與容夫人爭吵的時候,隻想著趕緊將孩子生下,便求侯爺立即幫忙做主和離。蓮衣是個好的,可不能將一輩子都搭在容淮那個混球的身上。
當然,她也不放心這天殺的容夫人,所以自己帶來了兩個穩婆過來,當即也一並擠進了屋裏去。
兩親家見麵,分外眼紅,於是那容夫人不出廳門迎接,齊氏與白雲裳也不在往裏踏一步。
兩方便這般僵持著,好在半盞茶之後,裏麵就傳來一聲響亮的嬰兒啼聲。
頓時喜得容夫人立即起身要去看,一麵還少不得快讚道:“聽這哭聲,如此響亮,跟你哥哥從前出生一個樣子。”
齊氏也鬆了一口氣,連忙朝產房門口擠過去,不過她不是為看孫兒,而是為了確切容夫人安排的那些婆子不在女兒身上動手腳。
可兩人皆擠在產房門口,卻遲遲不見裏頭開門,別說是容夫人和齊氏,就連容琇和白雲裳也著急起來。
不過孩子的哭聲依舊是響亮的,容夫人絲毫不擔憂,反而是心中暗喜,莫不是那白蓮衣本就是沒福份的,自己去了?
可就在這時,裏麵卻傳出一聲驚悚的慘叫,不是旁人的,正是那白蓮衣的。
屋子裏『亂』七八糟的一陣響動,甚至是聽到銅盆翻倒在地上的聲音。這時齊氏再也等不住,上去要推門,不料房門卻忽然打開,出來的卻是容夫人的人,兩手空空,竟然沒抱孩子,而且她一出來就怪異的朝齊氏看了一眼,然後湊到容夫人耳邊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