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摸』不著頭腦,堅持稱自家嫡長女在府上,甚至惱怒的與那青海使者罵起來,問他毀自家姑娘名聲是何意?並不是說嫁給青海王做王妃委屈了,而是他文安侯府的嫡長女什麼時候流落到青海了?
而府上的白雲裳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險些暈倒過去,不過很快被齊氏摔砸茶盅的聲音一鬧,便冷靜了下來。
齊氏看著女兒那稍有些呆滯的麵容,無比擔憂:“我的兒,你別擔心,待你父親回來,必然會為你做主,看看到底是誰在背後壞你的名聲。”
旁側的嬤嬤也跟著安慰道:“是啊,姑娘放心,再者您近來也沒少出息各家宴會,大家都是看著您的,斷然不會信了那些胡話。”
白雲裳聽著,卻一麵搖著頭:“這件事情不會那麼簡單,青海王怎麼會忽然來京城……”她喃喃說道,似想到了什麼,猛地站起身來,將身旁的齊氏嚇了一跳。
這時隻聽白雲裳篤定的說道:“一定是她,這個小賤人,是她。”
所謂母女連心,那齊氏瞬間反應過來,頓時怒罵道:“這個小賤人,難怪她能從青海回來,感情是冒了你的名,同那青海王睡了……這個不要臉的東西!”
齊氏此刻已經堅定的認為,白月九就是冒了白雲裳的名字,然後以那種不堪的手段從青海王手裏騙了戰馬。
她越想越氣,頓時覺得那些叫滿朝文武都眼紅的戰馬,也該屬於白雲裳的才對。
這正罵著,有丫鬟匆匆來稟,“侯爺回來了。”
齊氏沒有一絲耽擱,和白雲裳一前一後趕緊迎出去。
白宏沉著臉,才進入抱廈,就見妻子長女已經侯在這裏,隻怕也是為了那青海使者所言之事而來。
果不其然,還沒等他開口,那齊氏就搶上前哭道:“侯爺,您得為雲裳做主啊,那不得死的小賤人,竟然冒了雲裳的名做出這等卑劣不恥之事,您不能就這樣放了她啊!”
白宏當時本來還在禦前跟那青海使者爭辯,這大概也是他平生唯一一次當著和安帝的麵發怒。質問對方為何要毀壞自家閨女名聲,沒想到對方所道的青海王妃,竟然是叫白若蘭。
白若蘭啊!這個名字若不是重新提起,他大概就不會在想起,曾經有個女兒叫白若蘭,不過是庶出的,而且已經失蹤很久了,當時府上為了顧及名聲,還道說她病逝了。
誰料到她竟然到了青海,還成為了青海王妃,這讓白宏又驚又喜,驚的是怎麼跟戶部鍾侍郎家交代?當初他們家聽說白若蘭病逝,還來要了骨灰過去給他家那倒黴兒子配陰魂。
那時為了要那聘禮,隻叫齊氏隨意拿了一個骨灰壇過去。可如今她卻活著回來了……
喜的是,她既然是青海王妃,那自己也就是這青海王的老丈人,自己是不是可以給這女婿要青海戰馬。
眼下聽到齊氏的哭訴,有些頭疼道:“你既然已經知道了,你還是先想個法子去搪塞鍾家吧。”
齊氏有些『摸』不著頭腦,“侯爺莫不是氣糊塗了吧,這與鍾家有什麼關係?”
白雲裳也覺得不對勁,急得朝白宏連忙問道:“父親,那青海使者是如何說的?”
白宏這才發現,她們並不知道,不禁歎了一聲,往椅子上沒好氣的坐下去:“是若蘭那孩子,她沒死,也不知怎就到了北遼,如今還叫青海王看上了。”
此話一出,頓時齊氏母女兩人無不驚詫。與白宏一樣,她們的記憶裏,這個本來就如同空氣一般的白若蘭就很少叫她們想起,後來白若蘭失蹤了,這個人在她們的心裏,就更像是沒有在這個世界出現過一樣。
可諷刺的是,如今白若蘭成了青海王妃,而且還頂著文安侯府嫡長女的身份。
白雲裳自然不答應,可似流年不利一般,她還沒來得及問白宏,宮裏如何處理的。那白宏已經憐惜的看著她歎道:“她如今到底是青海王的妃嬪了,身份總歸不能太低,所以陛下做了主,她以後便是你的長姐。”
“不,這怎麼能行?”齊氏頓時尖叫著拒絕,文安侯府嫡長女這個名聲,是她的女兒辛辛苦苦攢起來的,憑什麼給那樣一個奴婢生的小賤人?
心都是偏的,白宏也不願意,可是禦書房中金口玉言,豈是容得他反駁的?更沒告訴齊氏母女,那白若蘭還得聖上欽封平安郡主,算是和親青海。如今看著白雲裳,更是有些愧疚,隻得道:“過些日子便要進宮選秀,你的出頭之日便也到了。”
白雲裳得了這話,將心中那些惱怒恨意都壓了下去,顯得明理乖巧。朝白宏微微一福:“女兒知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