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二一愣,有些不解:“姑娘這是何意?”他自然是可以的,尤其現在忽烈府上的守衛也都早就被勃勃調走,他一介文官,要劫走他並不是什麼難事。
“你便說能不能?如若能,今晚子時之前,將他帶到此處來,餘下的事情我來辦便可。”原本看著柔柔弱弱的白月九,身上忽然多了些往日沒有的氣勢,目光中更是充滿了堅定。
莊二見此,便也沒在問,左右要劫忽烈不是什麼難事,因此便去了。
屋子裏的耶律蓁也聽到了白月九的話,甚是不解:“莫非你有什麼良策?”話雖如此,可是她對於這個忽烈也十分不看好,尤其是忽烈現在手上沒有一兵一卒,想要讓他來扭轉大局,實在是不現實。
“良策算不上,隻是拚一拚罷了。”白月九淡淡的說道,一麵回頭朝她微微一笑:“以免往後後悔不是。”她也沒有百分百的把握,所以並不敢將話說得太滿,而且甚至已經想好了最壞的打算,如何忽烈不合作,大不了自己濫殺無辜一次,將他毒死罷了。
耶律蓁聞言,忽然後悔起來,隻覺得白月九如今下了這個決定要跟忽烈合作,顯然是因為之前自己衝動要去行刺勃勃之事刺激了她。便勸說起來:“我也想通了,我身上雖然流著北遼皇室的血脈,可我到底終究是個尋常普通人,與她們被抓走的女兒是一樣的。所以我救不了她們,並非是我的錯,而隻是我不夠強。”
她再怎麼著,也是這北遼的郡主,可麵對此事,她除了想到刺殺一事,也是無能為力。而白月九還隻是一個小姑娘,雖然她能解蘭若太後的蠱毒,擅長醫理,可這些在這裏都用不上,除非有著比勃勃還要強大的的軍隊。
所以她並不抱什麼期望,隻是想到白月九沒有功夫,若那莊二真的把忽烈劫來,發生什麼意外,她在此也要幫襯,所以並未去休息。
白月九不過等了一個時辰,那莊二便來了,肩上扛著一個中年男子,當即往地上一扔,正要潑水將他澆醒,就叫白月九止住:“掐人中吧,到底是咱們請他來的,客氣些。”
莊二一愣,心道掐人中和澆水有什麼區別,左右都是將人劫來的,還要講究什麼客氣?不過話雖如此,還是按照白月九的話掐了掐忽烈的人中。
那忽烈猛地醒過來,還沒睜開眼就開始大喊刺客。
不過莊二比他快一步,先封住了他的『穴』道,所以忽烈終究沒有這個運氣成為座上之賓,反而以一個十分難受的姿勢卷縮躺在地上,然後滿臉震怒的的看著白月九三人。
他是見過這位昌平郡主的,所以看到耶律蓁的時候,幾乎以為是耶律蓁將自己劫來的。可沒想到莊二搬來了凳子,在他麵前居高臨下坐下審視的,居然是這個容貌絕美的年輕少女。
“聽說,你曾經也是遼北少有的才子,驚豔才絕,可是如今已年近半百,卻依舊屈居與青海副史,心中可曾有過不甘?”白月九自顧說著,也沒指望他回答,從袖籠裏拿出一個白玉瓶子,莊二立即走過去接下,從中倒出一顆小小的紅『色』丹『藥』,直接塞入忽烈的口中,這才將忽烈的『穴』道解開。
忽烈第一時間便想要將其吐出來,卻沒想到耳邊卻傳來白月九幽幽的聲音:“這『藥』入口即化,根本等不及入腸胃,你就已經中毒了。”
“你是何人,到底想幹嘛?”忽烈幹嘔一番,什麼也都沒吐出來,這才不甘心的朝白月九望過去,一麵又朝她身後的耶律蓁看去,“郡主這是什麼意思?”
然而沒等耶律蓁開口,白月九的聲音便響起來:“此事與她無關,今日請大人來的,是我!”
現在耶律蓁的父王可是自立為王了,耶律蓁也貴為公主了,可是她竟然站在一個小姑娘身後,莫非這小姑娘身份更為顯赫?他正猜測著,這是隻聽白月九說道:“我這個人十分惜才,很是替忽烈大人不值得,今日便替忽烈大人指一條明路,來日忽烈大人便可成為這青海萬人之上,隻是不知忽烈大人可是有這個膽量?”
忽烈充滿懷疑的目光緊緊的盯著白月九,絲毫不將她的話放在眼中,反而輕蔑當即兩眉頭一挑,將搭在肩膀上的辮子往後挪去:“哼,區區黃『毛』丫頭,竟敢大言不慚,你以為本大人會受你妖言『迷』『惑』,做出什麼背叛勃勃可汗的事情麼?”
其實,但凡是久居官位之人,幾個能坐到不求功名利祿?隻是忽烈太小心了,尤其是眼下的這個時候,也許這姑娘就是勃勃派來試探自己的呢?畢竟她這樣的容貌,此刻不是應該已經被關起來,明天用來祭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