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叫她不能接受的是,這墜地的白『色』長裙,還有一件外披的白『色』狐裘,走起路來十分不方便。不過這男女著裝皆是清一『色』的白,似乎是為了印證他們對於月神的虔誠一般。
莊澈見她不動,目光不由得落到她的裙擺邊,似明白過來,唇角微微一勾,闊步上前將她攔腰一把抱起。
白月九猛地回神過來,正要掙紮,隻聽莊澈溫潤的聲音從頭頂響起:“你知道月族明明處在這深山大雪中,為何女子的裝束還如此繁複麼?”
白月九搖著頭,她的確不理解。
卻隻聽莊澈一字一頓的說道:“因為月族男人是普天之下,最為疼愛女人的男人,從骨子裏疼,如果可以,他們甚至不會讓女人多走一步路。”而且還將所有的首飾都讓她們戴上,然她們穿著華麗的袍子。
莊澈明明隻是在敘述月族男人如何疼愛女人,可是白月九臉頰卻火辣辣的,似乎這些話,是莊澈專門用來給自己表明心跡一般。
不過他這麼一說,白月九方反應過來,難怪這外麵看到的都是男人,偶爾看到女人,也都是由著自己的丈夫背著或是抱著……
忍不住嘀咕一聲,“果然是個很奇怪的民族。”妄想轉移過話題,可是莊澈卻忽然笑道:“其實,外祖父也是月族人,所以我也算是月族人。”
白月九聞言,隻當他玩笑,卻沒想到這時卻走來一個看起來而立之年的月族男子,見著莊澈,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六叔公,您這是要立即啟程了麼?”
“嗯。”莊澈一臉正經嚴肅的應著,頗有些老氣橫秋的模樣。在外加這中年漢子對莊澈的畢恭畢敬,以及那聲三叔公,讓白月九忍不住撲哧的笑出聲來。
沒想到她這一笑,那中年男子卻又一臉尊敬的朝她望過來:“孫兒看三叔婆身邊沒有侍女伺候,不如讓孫兒的孫女跟隨身邊孝敬,您看如何?|”
三叔婆?白月九頓時愣住了,她雖然活了兩世,但今年也才十五歲……在莊澈的提醒下,連忙擺擺手:“不必了,多謝有心。”
那中年男子又同莊澈說了幾句話,這才離開,莊澈見白月九一副傻樣,不由得叫道:“三叔婆,你怎麼了?”
如此,白月九越發窘迫了,索『性』將臉往他懷裏埋去,“你不要『亂』叫。”
“我何時『亂』叫,方才你答應那位孫子時,可不是這樣的。”
此刻瀘州,走旱路而來的白若蘭方抵達,便接二連三得到幾個驚天駭地的消息。
“此事可是當真?”她一邊慶幸走旱路,不但沒有像是千時謹那樣沒用,糧食被人搶了,而且還成功的避開了關外的瘟疫。
但是她還沒高興太久,接下來的一個消息讓她頓時傻了眼。
瘟疫被一神秘少女治好,而且容將軍還帶領眾將士殺了北遼大軍一個措手不及,主將被當場擊殺,副將們被俘虜。
所以,這場戰役已經結束了。
當然,也就意味著,她送來的糧食此刻一文不值,更別提說換鹽票了。
臨川的糧食本就多,在加上千時謹那部分,早已經將糧草庫填滿。
白若蘭當即氣得直接踢了車軲轆一腳,然後憤怒上車,還去什麼關外,直接在瀘州尋了一家上好的客棧歇息下來,等待贏墨麟的消息。
不過幾日,竟然得知那隻好瘟疫的神秘少女竟然是白月九,一時勃然大怒。
她是文安侯府那個可以讓皇子們登上皇位的女人,她來到這個世界就是為皇權而生,可是為什麼白月九從湖州來了之後,一切都變了,自己事事不順!
此刻白若蘭恨不得將白月九生吞活剝,當即下了一個決定,不能為己所用,不如除之。
不得不說,她與四皇子還真是一路人,畢竟這個想法,之前在千時謹跟四皇子的心中也都有過。
接下來幾日,白若蘭將糧食就地處理,正準備回京之時,卻得收到了贏墨麟的消息。
去遼北尋一個人,這個人不是旁人,而是白月寒,算起來也是他嫡親的大哥了。
贏墨麟讓自己去尋白月寒,大抵是知道白月九冒險去往北遼,可見在她心中白月寒是十分有份量的,如果可以的話,贏墨麟不想錯過白月九這麼一顆好棋子。
但要控製這顆棋子,白月寒便是關鍵了。
白若蘭雖心生不滿,但隨即一想,贏墨麟此刻分明不如之前那般重用自己,如此自己為何要聽他的命令,這山高皇帝遠,自己完全可以成為下一個主宰。
白月九的確有用,如果自己能抓到白月寒,何不自己控製白月九呢?
這般一打算,白若蘭陰沉的心總算有了幾分歡喜,當即整頓行禮,啟程去往北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