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妍似乎有些被她嚇到,怯生生的退了一步:“我……我想見我娘,三姐姐可不可以幫我?”
“你想什麼呢?”那吳姨娘是心甘情願為白蓮衣背罪去的家廟,找自己做什麼?叫她回來繼續給自己添堵麼?
白月妍似乎早就知道了是這個結果,隻是淚眼『迷』茫的站在枕月閣門口,並不敢追進去。一個守門婆子見半天她還守在這裏,便小聲過來勸慰道:“三姑娘今兒心情不大好,月妍姑娘你隔日在來吧。”
白月妍頷了頷首,正要離去,那婆子又追出來道:“奴婢不是因為是三姑娘院子裏的,才替三姑娘說話,可她的確是個好人,月妍姑娘若是真心實意,就拿出些誠意來,不然姑娘怎麼信你。”畢竟她從前做了不少叫白月九寒心的事情。
話說白月妍沒有了白蓮衣馬首是瞻,轉頭想來求白月九,卻不知此刻在將軍府裏,這白蓮衣過得也並不比她好幾分。
聽說侯爺立了大功,得了不少賞賜,容夫人立即就去小院裏瞧白蓮衣。
白蓮衣也剛得知此事,心裏正有幾分得意,陡然聽下人稟報夫人來了,便以為她是因為祖父立了大功,所以特意來放自己回家的。
果然,容夫人態度極好,笑眯眯的看著她,似又如同自己沒有嫁過來之時一樣親切:“你祖父得了聖眷,聽說賞賜了不少好東西,你瞧咱們這將軍府,聽著名聲是響亮,可是卻十分清貧,你今兒回去一趟,找你娘拿些銀子回來補貼補貼,想來不是什麼難事吧。”
聽到這話的時候,白蓮衣隻覺得自己的下巴都要驚掉了,堂堂一個將軍府夫人,竟然開口讓自己回去找娘家要銀子,她的臉麵呢?
白蓮衣頓時可謂是氣得臉『色』發白,“你瘋了吧,百般折磨我,還讓我回去找我娘要銀子,還有你不怕我告訴我祖父,不怕我告訴我姨母麼?”
容夫人聞言,不但不怕,反而發出一種十分難聽的咯咯笑聲:“對了,你知道你沒回門,但是你娘又沒來鬧,是因為什麼?”
這個問題,白蓮衣這些日子也在想,她不明白,母親那麼疼自己,怎麼不來?就算是不來,寫信給宮裏的娘娘。
可是,什麼都沒有。
這時隻見容夫人把左右的丫鬟都屏退開,隻留了一個心腹嬤嬤伺候,大馬金刀的坐下來,一手捧著那冒著熱氣的熱茶,慢條斯理的說道:“我就告訴你吧,免得你整日裏抱著幻象。”
白蓮衣忽然有種極其不好的預感,防備的看著容夫人,“你要告訴我什麼?”
“你那所謂的貴妃娘娘,早就被打入冷宮了,你娘肯定沒臉告訴你,這貴妃娘娘啊,大白天的跟一個宮人媾和,正好叫前來請安的嬪妃娘娘們遇見,嘖嘖……”容夫人越說越起勁,似乎並沒有看到白蓮衣蒼白得難看的臉『色』,繼續說道:“我後來聽說的時候,覺得你搶了自家妹妹的未婚夫,並算不得什麼,畢竟你們齊家,還有比你更厲害的嘛。哈哈哈……”
白蓮衣隻覺得耳邊嗡嗡一片,眼前一黑,竟然摔倒在地上了。
醒來的時候,隻聽房間裏腳步噪雜,似乎還聽到容淮的聲音。
果然,不過片刻容淮就走到她的麵前來,眉宇間的愁雲都舒展開:“你醒來就好。”一麵掃視著她微微隆起的小腹,“孩子也沒事,這些天你就不要『亂』跑,好好的歇著。”
白蓮衣沒有聽到他說什麼,隻是看著容淮咫尺再近的臉,覺得無比陌生,自從嫁過來之後,她似乎是第一次見到容淮,張了張口,好半天才說了一句:“真是久違了,淮哥哥。”
那句淮哥哥入了容淮的耳朵,怎也沒了往日的甜蜜,反而有種讓他不舒服的諷刺感,讓他渾身有種莫名其妙的厭惡的躁動,甚至想要動手。
頓時站起身來,一臉冷漠道:“大夫說你需要靜養,好好休息,文安侯府那邊,我會派人去說一聲。”
白蓮衣隻覺得一時委屈無比,她的淮哥哥什麼時候就變成了這個樣子,這才短短多久,忍不住有些賭氣道:“說什麼?說我需要養身子,連看望父母也不能回去麼?”
已經轉身離開的容淮聽到這話,隻覺得白蓮衣何時變得如此不懂事,自己已經不計較那日她罵母親的話,她竟然如此無理取鬧,當即連停都沒停下,反而加快腳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