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九!你胡說什麼?”白雲裳也等得心急如焚,最近因為白蓮衣丟了不少臉麵,就等著今日她大婚都掙回來,豈能容半點差錯。因此連一句不好的話也不敢多聽,生怕成了真。所以一聽到白月九胡說八道,立刻出來責斥。
而白蓮衣卻氣急敗壞道:“你總算『露』出了你的嘴臉吧,之前還說什麼不在乎,現在卻要去阻攔淮哥哥,白月九今日若是我不能……”這話還沒說完,一陣喜慶的鎖啦聲就傳入耳朵,她急得也顧不得和白月九爭執,連忙從身後喜婆的手裏搶了蓋頭自己蓋上。
白雲裳等人連忙將她扶進屋子裏的秀床上坐下,就聽見媒婆的聲音,隨即白易風寒著臉進來。
見白易風神『色』難看,白雲裳也沒多想,隻是以為可能二哥不滿容淮錯過了吉時,並未多究。
按部就班,那白蓮衣被白易風從房間裏背出來,拜別了父母,便心跳加快的等著容淮牽自己上轎,可是半天卻等來一雙又老又皺的手,白蓮衣這才發現,這麼久竟然沒聽到容淮的聲音,正要詢問,卻已被媒婆連推帶拉的帶上轎子,隨著一聲急促的轎起,一聲公雞的啼聲從轎子外麵響起來,正要掙紮,卻發現轎子裏有兩雙腳,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緊緊的架住。
齊氏紅著眼睛看著女兒的轎子消失,也不知是因為女兒被一隻公雞接走還是因為舍不得女兒。
不過百宏的臉『色』難看是真,老夫人氣憤也不假。至於文安侯倒是沒有多大的反應,大約是覺得這個孫女未婚先孕本就不光彩,人家沒有親自來接,還肯大『操』大辦算是對得起她了。
倒是白雲裳冷靜些,連忙叫了下人來詢問,得知那容淮隻是醉了,並非是想悔婚,總算鬆了口氣,想來待他醒過來,自會上門賠罪。
齊氏等人大約也是這麼想,甚至想好了新姑爺上門時如何責問,可沒想到忽然有邊疆急報,四品以上的官員立即進宮。
宴席也隻得就這樣散了。
白月九本已回到了稻香塢,得知消息也顧不得許多,立即讓莊六駕了馬車,往將軍府去。
她明明記得,邊疆急報是中秋之時,怎就提前了。
馬車一路疾馳,很快就到了將軍府的後門,不多時容浚就親自迎來,此刻府上的人大都在前院忙活收拾,何曾顧及這後院。
容浚見她一來,立即就問道:“你也聽說了?”
白月九一麵隨他腳步,一麵應道:“正是,你可是準備好了,這是一次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容浚沒有想到時間會這麼快,一時有些愣住,回頭朝白月九看去,見她不在梳著小姑娘的發鬢,而是綰了好看的墜雲鬢,小臉上多了幾分以往沒有的傾城,不覺多看了兩眼,一麵吞吞吐吐道:“當真要去?”
白月九沒有察覺到他看自己的別樣眼神,隻是不滿他的這態度,“機會隻有一次,你若是現在放棄,便前功盡棄了。”自己雖帶了鬥篷,但到底怕叫人撞見,便催促道:“去你祖母那裏。”
容浚連連點頭,引著她過去。
聶太君顯然也知曉了此事,兒子作為當朝大將,必定是要出征了,所以這個時候正在佛堂裏上香,見著白月九和容浚一起進來,絲毫不意外。“你是打算讓俊兒去?”
“嗯。”白月九並不了解聶太君是個怎樣的人,隻是上位者她見得多了,因此倒也不畏懼她的這一身氣勢。
聶太君聞言,轉過身來上下仔細打量她,明明還是同及笄那天一樣的丫頭,可是今日卻多了一股旁人沒有的魄力,一麵又看了看自家的小孫兒:“老身所有的希望,都在他的身上,將軍府的未來,老身也托付在他的身上,你能有幾分把握?”
白月九不能有幾分把握,但是她知道大秦會贏,容淮真正名揚天下,不就是靠這一戰麼?但她卻不能直接告訴聶太君大秦會贏,隻是很有底氣道:“我能保證有足夠的糧草。”
“嗬嗬,丫頭你哪裏來的底氣?難道你打算用你白家老二發黴摻石的粳米?”聶太君冷冷一笑,顯然白月九的話太過於狂妄了。
“他是他,我是我,這一點還請太君分清楚。”白月九不卑不亢,在聶太君強大的氣勢之下,依舊穩穩當當,麵『色』如常。
聶太君再一次打量,究竟沒有看出她哪裏不同,隻是孫兒有如今的本事和麾下,這一點的確少不了她的功勞,今日即便白月九不來勸說自己讓容浚出戰,自己也會讓他去的。
容家的子孫,就該活在戰場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