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莊六查查。”她吩咐著。
蘭草之前一直在跟前服侍,自然知道她要查的是什麼,此刻心裏仍舊是有些心驚膽戰,“是該查一查。”
白月九滿腹疑『惑』的回了稻香塢,正好見到莊五在前院的樹下打盹,便叫了他一聲。
莊五頓時彈起身來,興奮的湊過來道:“姑娘可是要出去,把屬下帶上可好?”之前聽青苗說白月九要出去看那產『婦』,所以他就一直在這門口等著。
“晚上吧。”眼下哪裏還能去,隻能等夜深人靜之後,在另尋他發出去。“紋兒怎樣了?可是用得?”
她一問,莊五就跟著她的腳步上去,小聲回道:“可是個精明的人,我看那心可不小,偏青苗那個傻子居然還覺得她好糊弄。”
“哦?你怎麼看出她的心不小了?”白月九聽出了些苗頭,回頭看著他笑問道。
這時隻聽莊六五道:“已經從最末等的丫鬟擠到了二等,可見這本事不小,哪怕是那些掏銀子升官的,也沒有她這樣快的,而且剩下還發現了這個。”
他說著,從袖籠裏拿出一物遞給白月九。
白月九打開一看,竟然是張普通的手帕,不過手帕上竟然用碳畫了個歪歪斜斜的人臉,根本分不清楚是男是女,更不必提那長相如何了,但是旁邊那個依舊歪歪斜斜的淮字,頓時叫白月九亮了眼睛,隨即忍不住撲哧的笑出聲道:“這天下莫非是不是沒了別的男人?”
莊五頓時一聽,撇著嘴巴不滿的說道:“姑娘這話說的,屬下不就是男人麼,隻是這蘿卜青菜各有所愛,個別的姑娘又還帶瞎了眼睛,我們也沒有辦法啊。”
蘭草被他這話逗笑了,不禁假怒的瞪了一眼:“不許『亂』貧,姑娘問你話呢。”
白月九已經習慣莊五這話嘮了,忍不住笑道:“齊人之福可不好享,既然她有這個心思,就推她一把。”
蘭草一臉疑『惑』,那莊五卻是一臉興致勃勃的問道:“姑娘打算如何?”
白月九張口剛要說那將軍府嚴厲,容淮並沒有任何侍妾,這才初嚐人事,隻怕並不知道這其中還有諸多風華,隨便給那紋兒一張宮圖,怕是就能輕鬆得手。
不過旋即一想現在自己是未曾及笄的小女孩,如果張口就道出這些話,少不得嚇到蘭草跟莊五,便頓時改口隱晦道:“她不是個精明的人麼,隻要給她一個機會,她有的是法子留人。”
“什麼法子?”莊五眼睛發著光,“難道繼續用『藥』?”
這個法子倒是好。白月九點了點頭,“她既然是這樣的人,那麼上一次青苗給的『藥』,可見她自己是留了的。”回頭見莊五跟著爬樓梯,不由得頓住腳步道:“你還跟著作甚,得了空閑去城西看看。”
莊五這才不甘不願的頓了腳步:“姑娘這是嫌棄屬下了,有好玩的事情就不叫屬下,沒什麼趣兒的事卻總往屬下頭上推。”
他這樣抱怨不是一兩次了,白月九也習慣了,忍不住笑道:“再廢話就把你送回你家少主跟前去。”
莊五可不願意,自己要是被退貨,少主一定認為是自己惹了姑娘不高興,說不準就把自己扔海裏喂鯊魚了。
待進了房間,白月九換了衣裳去製『藥』,蘭草在旁邊幫忙,提起那紋兒的心思,難免不解道:“她又不是府上的家生子,青苗給了她那麼多銀子,再攢一攢就能自己贖身了,清清白白的找個人家過日子就是,怎就起了這樣的心思。”
白月九聽了這話,嘴角不由得微微勾起:“有句話說的極好,命比紙薄,心比天高,這等如此不安份之人,隻怕也難得善終。”不過她既然一心一意要成為容淮的妾室,白月九倒也不願意多個人跟白蓮衣爭寵。
而且白蓮衣那樣的『性』子,如果知道了自己身邊的丫鬟竟然爬上她心愛的男人的床,還不知覺得是何等羞辱呢!
『藥』房裏忙了不多時,青苗就咚咚的跑上樓來,“姑娘,頌兒姐姐來了,可將她安排在哪處?”
既然是老夫人的人,又拿著一等丫頭的月錢,自然是委屈不得的。白月九目光從窗戶望下去,掃視了一下南廂那裏:“就安排在南廂吧,一會兒海棠苑那邊也要打發人過來,也都安排在那裏,一人一間,仔細些。”
青苗應了聲,便立即下去著手安排。
這頌兒才安頓好,齊氏派來的人果然來了,三個相貌都十分出挑的丫鬟,其中一個身段甚至已有起伏,可見風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