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青苗見她神『色』淡然,心裏卻急得發慌,“小姐,您別不當一回事,您知道奴婢怎麼被賣給人牙手裏麼?那是我大娘找了個和尚說我天生克夫的煞星,我爹這才把我賣了。”
白月九聞言,心底有些意外,自己還是頭一次聽青苗說家裏還有人,不過心中也想出了一個法子。
隔日,白月九又去請安,沒見著齊氏,反而是花園裏碰到了一個道士,那道士看到自己的時候,一臉怪異。
果然沒多久,就聽百宏回來了,劉媽媽則親自來繡樓請白月九:“三姑娘,夫人請你過去呢。”
青苗神經緊綁,琉璃也一臉急促的跟著過去。
說是見夫人,可卻來到了大廳,一進去就覺得氣氛不一樣,尤其是父親看自己的眼神,更是有些複雜防備。
“道長您可要看清楚了,這可是我們家的嫡姑娘,斷然不可能像是你說的那樣,帶著什麼『亂』七八糟的厄運。”齊氏心疼的看了白月九一眼,可是這話裏話外提醒道長這個就是帶著厄運的白月九一般。
百宏也有些緊張的朝道長望過去,這個女兒他雖然不大喜歡,但到底是自己的女兒,被說成是什麼怪物對他也不好。
道長一臉認真,神情沉重的打量著白月九,然後連連搖頭,又朝外麵還沒止住的大雨望去,哀歎一聲:“哎,可憐我湖州百姓呐!”
齊氏連忙搶聲:“道長,這是怎麼回事?”
道長麵『露』苦『色』,一麵看著白月九搖頭:“因不在小姐,不怪小姐。”
湖州靠海,海神一說大家自然是信的,所以百宏一聽道長的話,立即起身朝白月九怒聲道:“孽障東西,你說你到底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竟然叫我湖州百姓與你一起受罪?”
白月九心中冷笑,這不是道師麼,怎麼扯上佛家的因果關係了?麵上卻一副誠惶誠恐,“女兒冤枉,不知道長此話是何意?”
大家都齊齊的盯著道長,這個時候隻聽道長說道:“春『潮』之時,不知小姐可是去了海邊?”
春『潮』祭海,大家都要去看的,她自然也去了。
然而白月九還沒應聲,琉璃卻慌張的朝白月九提醒道:“小姐,那天您好像拿錯了祭海的供果,雖然已經還回去了,可是會不會……”
青苗聽到這話,一陣憤怒,對於琉璃更是失望之極,此事她還記得,當時祭海完了,可以去拿供果,這是一種習俗,吃了供果可保平安無病。可是因為小姐被擠到了後麵,並不知道今年拿哪一排,就問了琉璃,然後琉璃指了那排不能動的供果。
琉璃的聲音雖然小聲,但卻也足以讓廳裏的人都聽到。她說完就立即跪下來磕頭,“求老爺夫人寬恕,那日皆是奴婢指錯了,所以小姐才拿錯的,此事與小姐無關,若是真的惹怒了海神,要遭什麼報應讓奴婢來受,就算是要以身祭海也讓奴婢去,此事與小姐無關,都是奴婢的錯!”
她聲音急切,似乎真的害怕白月九因此受到牽連,可是口裏又提起什麼祭海之事。
心好狠!白月九神『色』淡然的看著地上的琉璃,倘若是從前,她必然感動得要死,這個時候了琉璃還在為自己求情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