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都是假象。就算是他說的那些都是真的,可他也不可能這麼決絕的對待謝氏,如此急切的和謝氏撇開關係,隻能證明他是個最無情無義的人。
連一個相伴了多年的枕邊人,所是踩就踩死,絲毫猶豫都沒有,更別說是給謝氏留一條後路。
虞兒小手緊緊的捏成拳頭,眼睛裏沒有半點因為忽然獲得的父愛而欣喜,而是害怕,是擔憂。
白月九卻是十分看不慣這樣的柳詹,這樣的柳詹空有一張俊美的麵容,卻給了自己一種極其惡心的感覺,她伸手抓起虞兒的手,反倒是提醒她,“不要忘記你所吃過的那些苦,有些東西不是能道歉就能恢複如初的。”
如果他道歉就原諒了,那麼怎麼對得起死去的人呢?
柳詹聽到白月九的話,心裏差點一口老血吐出來,他做這一切就是為了做給白月九看的,卻沒想到她竟然對自己的態度沒有一絲改觀,甚至還勸虞兒。一時柳詹有些手足無措起來,隻覺得此事怎如此棘手呢?
孟然此刻則叫人在搭建樓梯,可謝三不知的什麼時候已經來了,而且先了孟然一步到了四樓,先扶起地上的謝氏。
謝氏看到他,剛才還故作的堅強頓時瓦解開來,百般的委屈猶如泉湧一般,頓時都流『露』出來,直接撲倒在他的懷中,“三弟!”
謝三雖然扶起了他,可是目光卻在白月九這裏。
同樣,白月九也看著他,但眼裏並沒有謝三以為的那樣憤怒,反而相當的平淡。
謝三見此,不由得蹙起眉頭來,“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白月九沒有想到,他會先問這個問題,不禁苦笑起來,“我可沒有那麼聰明,最後一刻才發現。”目光朝著下麵被五花大綁的三人看去,“倘若早一些,他們就不會受這份罪了。”
謝三也隨著她的目光看朝藍淩三人,眼簾微垂,“其實,他們受不受苦,取決於你。”
“嗬嗬,莫要如此高看於我,我不是救世主,請不要把他們的生死大權架在我的身上。我隻是沒有想到,你的心腸比我想象中的還要硬幾分。”白月九冷笑著說道。
謝三不為所動,隻是淡淡道:“怎麼,後悔當初救我了吧。”
“怎麼會不後悔呢?不止是救你,還有幻音,我也十分後悔,不過現在他還沒有出現,看來那毒還沒有解吧。”雖然諸事不順,但好歹還有一樣值得開心的事情。
謝三似乎十分不滿她直呼殿下的名諱,不滿的蹙起眉頭,“殿下倘若出了什麼事情,你便也會被陪葬,我不信你到時候還能笑得出來。而且不止是你,還有你身邊所有的人。”說著,臉上多了幾分得意之『色』,“流雲島墨府,應該是你的人吧。”
本來以為,這應該是白月九的的軟肋了,卻沒想她依舊神情不變,隻是口氣多了幾分淒涼,“我的軟肋,不是已經被你們埋在深海了麼?”這話,又像是自言自語。
謝三自然明白她說的是誰。
的確,那人怎能活下去?不說是滿身的傷,便是那滔天的大浪他能躲開了,可是豈能躲開神龍的巨齒呢?
所以不由得冷冷一笑,“他不可能活下,不過流雲島墨府裏的那些人,你確定你不在乎麼?據我所知,那些人應該都是他的舊部。”
謝三能知道得這麼清楚,白月九絲毫不意外,畢竟她早就知道,金鑾殿的人猶如流沙一般,無孔不入,縱然是天羅地網在前,也無法抗衡。
但是,白月九不信命,隻要金鑾殿的人沒有成為神仙,那就有軟肋,現在眼前不就是有個大好的例子麼?謝氏,不是什麼聖女嗎?可是此刻如此落魄,隻僅僅是因為一個男人。她看朝謝三,眼神仍舊是平淡得有些叫人覺得詭異,隻聽她說道:“謝三,你有沒有想過,我能輕易救活你,同樣也能輕易殺了你。”
謝三笑了笑,“我從來不懷疑你的能力,但是現在你隻怕已經沒有機會了。”
“是麼?”白月九回以一個笑。
這讓原本十分自信的謝三忽然警備起來,一麵回想自己是不是哪個環節出了紕漏,果然有些擔心的看朝她,“你對我下『藥』了?”
“對你用『藥』?莫要太看得起自己,殺你我何須浪費我珍貴的毒『藥』?”白月九冷笑,不過是揚手之間,就見一陣暴雨梨花一般的飛針從她手中飛出,而靶子正是謝三。
這太忽然了,忽然到謝三沒有想到,白月九在沒有半點準備的情況下,說殺自己就殺自己,那一刻他手足無措,也沒有想到如何避開這銀針雨,隻是慌『亂』之間抓起自己身旁扶著的二姐,直接往身前擋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