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九笑笑,都是假的,叫什麼都一樣的,而且柳詹的下屬就算是懷疑又如何,難不成還能真的去找雲家求證不是?
當然,他們倘若真的想要去求證的話,白月九也不會給他們這個機會。
有時候毒,其實是很好用的。雖不能控製人心,但是卻能控製住人。
“姐姐現在就要去麼?”虞兒側頭問著,頗有些天真無邪的模樣。
“去吧,快刀斬『亂』麻。”也沒有什麼要準備的,而且自己準備,對方同樣有時間準備,倒不如去殺個措手不及。一麵朝虞兒問道:“你既然能帶著妹妹出來,那麼想來帶我進去,並非是什麼難事吧。”
“可以。”虞兒堅定的點了點頭,眼睛裏終於有了光彩,隻是卻有些嗜血的味道。
白月九看到了,卻沒有資格去教育這個孩子,畢竟她所受的罪吃的苦,隻怕是落在自己的身上,更甚。一如當年自己重生回來,就想著要殺了容淮,殺了千時謹,殺了侯府……
所以,她雖然沒有能感同身受,卻也能理解虞兒此刻心裏的仇恨到底是有多深。“那走吧。”她試圖著去忽略那濤濤的海浪聲,轉身從岩石上跳下來,不遠處,是她跟著虞兒替臨安堆起的小土坡。
城中雖沒有到空無一人的地步,但的確是難得見到一個活人,所以他們這一大一小的身影顯得特別的紮眼。朔風冷夜,屋簷滴水,偶爾聽得幾聲還帶著發抖恐懼的喘息聲,引得虞兒頻頻頓步望去。
不過讓人覺得奇怪的是,白日裏明明是街頭滿橫屍,此刻除了那殘留下來的血腥味,便無一具屍體可見。
白月九見她神情不安,安慰道:“命運便是如此,你本身隻想替你母親報仇,卻沒有想到會引來如此巨大的災難。”而在此之前,白月九一直都懷疑是那幻音的人所為。
虞兒聞言,垂下頭,叫人看不清楚此刻她臉上到底是什麼神『色』。白月九微微歎了口氣,拉起她那冰涼的小手。
柳家的大宅修建在這牛角鎮的最高抵,牛角鎮名為牛角,隻因這一片城鎮中間,有一隻如同犀牛角一般高高翹起的奇怪地形,而柳詹的大宅就修建在這隻牛角上,一如那輝煌宮殿,易守難攻。想要進入柳家,隻有一個門口,然後順著這階梯一直往上爬,穿越一個又一個的殿堂或是院子,最後看似懸在牛角頂端的那座宮殿,便是柳詹和他愛妾謝氏所居住的沉香閣。
白月九有著虞兒領路,自然沒有廢任何吹灰之力便進了柳家的大門。
隻是如今柳家正是嚴防之時,柳家大宅裏其實也是寸步難行,他們進了宅子之後,才過了前院,後院的防守私兵便比前麵增添了一倍多。處處都是巡遊的侍衛,根本無處躲藏。
“怎麼辦?”虞兒問白月九的時候,眼眶已經濕潤了,隻怕進來看到此情此景,有些觸景生情了,又或許是看到自己的父親如此在意那個害死自己母親的女人,心裏難受。
白月九剛要開口,前麵卻匆匆的走過一個背影,虞兒忽然伸手拽了她一下,小聲說道:“他是父親的幕僚,急『色』匆匆,隻怕又出了什麼大事。”
白月九一聽,當即便有了主意,“你在這裏等著我。”不等那虞兒回答,身影就已經掩入黑『色』的暗夜之中。
又說那急『色』匆匆朝著沉香閣那邊趕去的中年男子,正是柳詹幕下第一謀士,大家並不知他叫什麼名字,隻是聽柳詹稱他為孟先生。
白月九沒有帶著虞兒,就算在這宅裏的侍衛巡邏增加,可是因為這夜『色』實在是太暗,她也算是如魚得水,一直尾隨在那孟先生的身後,瞧著這一路上不管是遇到的侍衛還是婢女,一個個對他尊敬禮遇,便知道此人身份不一般。
所以趁著剛走過的侍衛不防,直接將那沒有防備的孟先生拖入花木間。
那孟先生沒有功夫,或許可以說百獸島之上,武功好的人太少了,所以他就算是滿腹謀略,可真的動起手來,在白月九麵前就是個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書生。
沒容他驚恐叫出聲,隻覺得眼前一陣清風,腦子就變得『迷』糊起來,一時便不吵不鬧。白月九一伸手,他就老老實實的蹲在那花木間。
“此處有什麼可以藏身的地方,且又安全。”白月九低聲問道。
那孟先生兩瞳微微有些散渙的盯著黑暗中的白月九,如同失去了自己的理智一般,白月九問什麼,他就答什麼。“附近的花仙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