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牆有耳,隻是這船上隻怕不安全了。”莊澈依舊沒有告訴她,“今晚你歇在我這裏。”
白月九還欲在問,可門口卻傳來蜜兒的聲音,“公子,公子?”
莊澈神情很平淡,竟然沒『露』出平時的不悅來,倘若要是往常蜜兒來催促白月九,他的臉『色』隻怕黑得跟鍋底似的,如此白月九心裏怎麼可能不好奇,卻隻聽他說道:“怕是那邊來人了,你過去吧。”
白月九還沒明白他口中的那邊是誰,他記憶就開了房門,兩間房算是斜對麵的,白月九一眼就看到了自己門口候著的男子,這不是那人屋子裏的人麼?不由得疑『惑』的回頭看了莊澈一眼,他怎麼知道那人要來?也不知道為何,白月九覺得心忽然跳得快了許多,有種極其不好的預感在心頭升起來。
本還有些話要和莊澈說,可那人已經走過來了,陰冷的眸子淡淡的打量了莊澈一眼,然後朝白月九催促:“我家主子傷口有些不舒服,還請小神醫過去一趟。”
“病人要緊,去吧。”莊澈見她目中的擔憂,便朝她溫潤一笑。
看到這久違的溫潤目光,白月九才放下剛升起的戒備之心。那邊蜜兒已經提著『藥』箱出來了,顯然是一副要跟著去的樣子,可卻叫那男子蠻橫的從她手中將『藥』箱拿過去,然後冷聲道:“小神醫一個人過去就行。”
蜜兒這才不甘心的鬆開手,依依不舍的看著白月九和那男子就這麼離開。直至人影不見了才回過頭來,卻見莊澈竟然還站在門口,而且還在看自己,不由得『露』出厭惡的表情來,顯然是誤會莊澈趁著自家公子不在,想要占自己的便宜,正要開口責罵他是登徒子,卻聽莊澈說道:“去將你哥哥叫過來,要快。”
明明隻是很平淡的一個人,聲音也不算好聽,可是卻有種讓人不得不遵從的氣勢,蜜兒張了張口想反駁,可在莊澈的注視下,還是去叫哥哥了。
不多時,蜜兒就將他兄長帶過來了,想是因為哥哥在,所以有了些底氣,麵對這莊澈膽子也大了很多,隻向沒『摸』著頭腦的哥哥指著莊澈道:“他是公子的朋友。”然後又朝莊澈問道:“你叫哥哥做什麼?”
莊澈卻沒看她一眼,隻向這銅板問道:“立即去準備一條小船,不要叫人發現。”
這種大客船上,本身就附帶著很多小船,而且各種大小規格,可以應付在海中遇到海嘯時候急用。
銅板覺得自己一定聽錯了,就算他是公子的朋友,可憑什麼這麼吩咐自己?不過到底是客人,所以還是耐著『性』子回道:“這位公子,小的可沒有這個權力,這得管事放話。”
可是下一刻卻隻聽身旁的妹妹一身痛苦慘叫,旋即她的脖子已經捏在莊澈的手中了,頓時不由得就嚇傻了。“你……你,你要幹什麼?”
“想要你妹妹活命,立刻去準備船,要快,不過你若是讓任何人發現的話,那麼……”莊澈神情冷漠,眸中滿是冰冷無情,說著那手上的勁道又添了幾分,本就已經說不出話的蜜兒一時間臉『色』發青。
銅板哪裏還敢給莊澈討價還價,立即就去了。
可是他這急『色』匆匆的,正好遇到要去賭坊的謝三爺,謝三爺察覺到他的神情不對,伸手一把將他拉住,笑問道:“你這是怎麼了?莫不是見鬼了?”
銅板此刻腦子裏全是妹妹青紫一片的痛苦小臉,哪裏顧得上和他說話,隻是見謝三爺將自己拽住,便糊弄編了個借口:“我……我憋『尿』憋的。”
謝三爺聞言,被他逗得哈哈大笑,這才將他放了。
銅板這立即就拔腿跑,似乎還怕謝三爺拉住自己不讓自己走一般。
謝三爺笑著笑著,忽然覺得他去的方向不對,再又想起剛才銅板那慌張的神情,憋『尿』是那樣麼?心中覺得有異樣,也沒心情去賭坊了,立即追著過去。
越追越發現銅板的行跡可疑,所以便放輕了手腳,偷偷的跟在身後,卻見他竟然去船庫。
這船庫在最底層,那邊還可疑開出一扇小門,將船直接放出去。
平時這船根本用不上,畢竟花家的船最為結實,多少大風大浪都能撐得住,所以這些小船其實很少用,這裏的管理就很鬆散,這會兒連負責看船庫的人都沒在,也不知道哪裏喝酒賭錢去了。謝三爺還想著這回頭得跟花大說一聲,花家雖然家大業大,但也不養廢物閑人。
隻見銅錢直奔那門口,開了閘門將最離閘門最近的一艘小船推出去,將繩子套住,這才關了房門裏去。
客船很大,但也有不好的地方,比如這視線上就有所影響,站在甲板上,那是根本看不到船身四周,幾乎都是盲點。所以哪怕銅錢放了一艘小船此刻就漂泊在海麵,甲板上也不會有人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