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九看著那雪緞,第一眼給自己的感覺就是與尋常的緞子不一樣,但是要說哪裏不一樣,她也說不上來,就好像上麵有一層吸引人的魔力一般。不過這聖海本身就是個奇怪的世界,雖說也不是什麼神仙怪力,可是許多人都有著異樣的特殊本事,比如那關山月的關家,或是那個自己剛打聽來的雪島墨家,再有就是這平陽家,各家都有一樣看家本事。
不過想來也是,若沒有這樣的本事,怎麼可能在這陸地本就十分稀缺的聖海占得一島為家呢。
所以說起來,他們搶了烈焰一收船而已,算起來就是沒家的孩子,隻能在大海上漂泊。不過那烈焰已經許久沒有消息,莫不是真的打算就這樣算了?
她這邊想著,總是盯著人家送的禮物瞧,到底不大好,於是便叫頌兒收好,一麵同君心聊天。
不得不說,這君心果然是個單純的丫頭,自己不過與她聊了幾句,就將她的身家的套了出來,連著如何與那關山月巧遇成緣的事情也一一說了。
她說起和關山月幾次巧遇之時,眼睛裏就像是鑲上了一層光芒一般,充滿了幸福感。可是白月九作為一個旁人,卻總覺得這所謂的巧遇,怎麼有種陰謀的味道呢?如果這君心真的是個再尋常不過的姑娘也就罷了,白月九可能真的相信他們是真愛,可是這君心那一雙手分明就不簡單,尤其是關山月還有那樣一雙眼睛。
她初聞關山月有這樣的本事時,第一時間見他如此熱情的和莊澈來往,莫不是自己和莊澈的身上,也有什麼自己和莊澈沒發現天賦,不然怎麼叫關山月如此惦記呢?
所以送這君心回去後,白月九便忍不住仔細琢磨。
莊澈今日出去了,是要親自買些材料,那地下城裏帶出來的有一本書上,都是介紹如何製作武器的,不過並不是什麼鑄劍心得,而是一種更加神秘厲害的武器,但是很多材料根本就尋不到,所以莊澈便隻得放棄了,將目光放在那些『射』程精準無比,而且輕巧的弩箭之上。
閑暇之際,又重新將那緞子拿出來,仔細研究,隻是瞧了一個下午都沒瞧出個一二三來,莊澈又還沒回來,所以自己用了晚飯,便捧著繼續研究,最後忍不住想要剪下一小塊來拆開看看,到底是哪裏不對勁。
那廂頌兒也覺得這緞子奇怪得很,便遞了剪刀過來,可是半天才剪了個小口子,不覺有些疑『惑』的朝剪刀看去:“新買來沒用過幾次,怎麼就鈍了?”
白月九看了一眼那雪亮的新剪刀,終於知道是哪裏不對勁了,大約也想到了關山月是看中了君心的哪裏。一麵朝抱著剪刀研究的頌兒道:“剪刀沒問題,是這緞子。”
頌兒不解,這緞子好像也是尋常材料織出來的,沒什麼稀奇的啊,到底有些不解。
白月九也沒解釋,隻覺得這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朝著外頭看了一眼,已經是月上柳梢頭了,便催促道:“外頭去問問,阿澈什麼時候回來。”一麵又叮囑到:“今兒君心送緞子一事,你別聲張出去。”她猜想,隻怕那關山月並不知道。
頌兒應著,到沒有在意白月九為何如此叮囑,反而是見著時辰不早,莊澈他們卻還沒回來,有些擔心。
她去了,白月九連忙將這緞子收起來了,一麵重新將這聖海上各個大世家的信息重新疏離一變。隨即覺得好像也沒什麼了不起的,這就好比那些江湖門派,各門各派都有著傳承的功法罷了,而這聖海之上,各家的傳承換成了別的本事罷了,而且好像大都是從血脈裏帶出來的。
她這一想,想到莊澈莫名其妙的身上的毒解了,而且武功不但全部恢複,甚至比從前更為鼎盛,這些都是她一直以來沒想通的事情,莫不是這與聖海有關係?
正琢磨著,樓下就傳來頌兒的聲音,“姑娘,主子已經回來了,正在用膳,一會就來。”她因拿著東西要放往別處,就沒上樓來回話,這一吆喝使得四下不少人都聽到。
白月九哪怕沒有聽到大家私下的竊笑聲,但還是能想到,旁人不知道,還以為自己多離不得莊澈一般,可她這會兒明明是找莊澈有正經事情,可惜叫頌兒這死丫頭一吆喝,全變味了。她也難得出來解釋,畢竟這解釋更讓人覺得是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