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九看了一下,便道:“你救得及時,並沒有什麼大礙,如今沒醒,不過是驚嚇過度罷了,你先出去,我讓頌兒給她將衣裳換了,不然隻怕是要染風寒。”
莊三還是有些不放心,不過怕枇杷染風寒,這才連忙退出去,不過第一時間便去找雅兒。
他是親眼看見雅兒推枇杷下去的,可是此刻雅兒卻哭得梨花帶雨,反而更像是被推下去海的那個一樣,但見她一麵哭一邊解釋:“嗚嗚嗚,我真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以為她要推我,我也沒看到鯊魚,嗚嗚……”眼睛裏滿是無辜和手足無措,連莊三都有些動容了,也許她不是有意的。不過隻是一瞬,莊三收回目光,便清醒過來,不是有意的,可她還是將枇杷推到海裏去了。
莊五似乎信了,正在安慰她,“沒事,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而且有姑娘在,她一定不會有事的。”
哭啼中的雅兒聽到這話,忽然覺得不對勁,便趁機多問了一句:“姑娘真得能救她麼?”
莊五果然沒防備,一臉得意道:“當然,姑娘醫術了得。”
雅兒聞言,忽然想起蛇島上時,有人來稟報,說無法驅使蛇群靠近擅闖島上的那些人,當時她隻以為是那些人沒好好練功,如今看來,隻怕並非是這樣。於是便懷疑起來,這白月九既然醫術了得,那麼自然會防毒蛇了,如此難怪自己沒有辦法引蛇上船。
果然,大祭司說的對,隻有殺了她,自己才能得到所有的一切,她就是自己的天敵。
純真無辜的眼睛,在她垂下頭的那一瞬間,釋放出無限的殺意。
莊三站在側麵,望過去正好能看見,眉頭不由得微微蹙起,這個雅兒,隻怕是留不得了,不管剛才她那殺意是想要殺誰,但都不能留。可是見到反而溫言細語安慰著雅兒的莊五,忽然覺得他沒有救了,心裏有些生怒:“哼,就算是姑娘能救活枇杷,可是難道她做的這件事情就能當做沒發生嗎?不能因為枇杷沒事,便不追責。”
莊五一心都在安慰雅兒,並沒有察覺到莊三到來,此刻聽到他說話,這才轉過頭去,又聽他這火『藥』味十足的口氣,不禁連忙道:“三哥,枇杷不是沒事麼?何況雅兒也不是故意的,誰叫她平時總欺負雅兒的。”
莊三覺得枇杷說的對,這雅兒就是個小雅姐,莊五已經被他『迷』得暈頭轉向,是非不分了。於是提醒道:“欺負?難道你忘記帶她上船的初衷是做什麼?不就是為了給枇杷和頌兒分擔麼?如今叫她做點事情怎麼了?因為這一點小事情就生出嫉恨,要殺了枇杷,這樣惡毒的人,不能在留在船上。”
此刻,莊三的三觀不要太正。
連莊五都有些被他的話震到了,猛然想起,自己讓雅兒上船,可不就是為了幹活麼……
然雅兒卻哭得淚水漣漣,大大的眼睛裏滿是無辜,一邊哭一邊自責道:“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似乎是急了,所以忽然要朝船外麵翻去,一麵還道:“既然你們都不肯原諒我,那我跳下去,讓我像是枇杷姐姐一樣。”
莊三自然巴不得她真的跳下去,可莊五卻趕緊將她拉住,“你瘋了,你這身板跳下去還了得?”一麵又朝莊三氣憤道:“三哥,你怎麼能這樣?難道要將她『逼』死才肯罷休麼?而且枇杷現在不是沒什麼事情麼?”
白月九過來的時候,恰好見到這一幕,也聽到了莊五的話,頓時便不悅的蹙起眉頭來。
莊五見到白月九,連忙將雅兒拉過來,一麵道:“姑娘,雅兒她真不是故意的。”
白月九淡淡的看了一眼,聲音也十分冷淡:“不是故意的,難不成是有意的?”
聽到這話,莊五頓時就擔心起來,看來這一次姑娘是生氣了,還欲替雅兒說什麼,見白月九緩緩的走過來,清冷的目光頗為居高臨下的打量著雅兒,然後語調平淡道:“雖然沒事,但是錯了就錯了。”然後目光一轉,朝著海麵瞧去:“枇杷不會水,可你不一樣,你不是漁家女麼?”所以她跳下去,又有什麼意思呢?
還有剛才她那話,似大家『逼』著她跳一般。
莊五擔心的看著了雅兒一眼。
雅兒卻是‘噗通’一聲跪下來,一麵不停的磕著頭道:“姑娘,奴婢錯了,奴婢以後再也不敢了,奴婢錯了,求姑娘不樣趕走奴婢,奴婢再也不敢了。”她一麵哭著,額頭不但的砸在甲板上,單是聽那聲音,也叫人替她覺得疼。
莊五實在不忍心,便開口求道:“姑娘,她是屬下帶來的,做錯了什麼,要受罰也不能饒了屬下。”
白月九有些意外的看著莊五,覺得這樣的莊五忽然有些陌生。但是見到他那堅定的目光,嘴角不由得慢慢勾起,“你在威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