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哈哈的大笑著,然後大搖大擺的從房間裏出去,繞過碧紗廚,看了一眼那搖籃裏的孩子,眉宇間閃過一抹陰鬱,然後抬起手,輕輕將那碧紗廚上擺放著的一隻花瓶一推,花瓶重重的落下,與此同時傳來一聲悶響,而那個聽得人心煩意『亂』的孩子哭聲也戛然而止。
但屋子裏的白蓮衣還沒反應過來,兩隻眼睛裏滿是陰狠毒辣,一麵喃喃念叨不可能,一麵跌跌撞撞的爬起身來,然後看也沒看一眼那搖籃中滿是血汙的孩子,直徑推門出去,大喊著來人,想要問方才容淮說的那些話是否是真假。
但人早已經走光,她如何能喊得來半個人影?隻是白蓮衣卻如何也沒有想到伺候她的這些奴仆早就跑了,一邊罵咧著衝入仆從們休息的廂房中,卻見裏麵別說是個人影,就連鋪蓋都沒有一床,頓時嚇傻了眼……隻是一瞬,反應過來,又朝隔壁的房間去尋,一連將這一排廂房都尋了個遍,仍舊不見任何人影,方才發現這院子裏也空空如也。
她也不知怎拖著身體回房間的,一進房間發現孩子沒了哭聲,便以為睡著了,自也沒去點燈瞧一眼,直徑進入房間,便倒在床上,也不知何時睡著的,第二天是被一聲驚悚的叫聲吵醒的。
她猛地從那『亂』七八糟的床上彈起身來,鞋子也沒穿便跑出房間,卻見是齊氏,也顧不得齊氏滿臉的慘白,直徑朝她跑過去抓住衣襟:“娘,你告訴我,白月九那個賤人現在怎麼樣了?”
白月九的名字現在對於文安侯一家人來說,便猶如惡夢一般,齊氏聽到女兒提起這個名字,總算從那驚嚇中反應過來,看著眼前猶如瘋『婦』般的女兒,憤怒的指著那血汙已經凝固的嬰兒道:“你……你怎麼下得去手,這到底是你親生的孩兒。”
本來還想留著讓容淮來滴血認親,可是現在她竟然殺了這個孩子,那豈不是間接證明這孩子根本不是容淮的孩子,蓮衣做賊心虛才將孩子殺了……
白蓮衣其實也是這會兒才發現孩子死了,雖然覺得死相有些恐怖,但卻也沒有放在心上,反而像是鬆了一口氣般:“死了正好。”然後高興的拉住齊氏問道:“娘,快讓爹幫我和離,我不一天也不想待在這裏了,還有那些該死的奴婢,竟然都跑了。”
齊氏從一進門就發現,這院子裏的狀況跟文安侯府並沒有什麼區別,所以絲毫不好意外,隻是聽到白蓮衣的話,方才反應過來,她一直在這院子裏,自然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麼事情。忽然又看到她那充滿希望的目光,忍不住揚手給了她一個巴掌。
白蓮衣被這巴掌打懵了,滿目疑『惑』的看著齊氏,眼淚更像是斷線了的珠子般,從眼眶裏一顆接著一顆落下來。“娘……您怎麼打我?”
就算萬般不好,但終究是自己的親生女兒,所以哪怕看著這衣衫發鬢散『亂』的白蓮衣,齊氏心還是軟了下來,在想起近來發生的一切,忽然失聲哭起來,“蓮衣,這和離之事,隻怕是……”若是這孩子留著,還能滴血認親,那麼女兒的將軍府大少『奶』『奶』身份還能保住,可是眼下孩子死了……那麼隻怕將軍府也會把女兒休了。
白蓮衣蹙著眉頭,一時想起容淮的那話,忍不住再一次問道:“娘,你告訴我,白月九那賤人是不是搶了爹的侯位?還有哥哥在哪裏?”
聽到這些話,齊氏心裏最後一根線也瞬間繃斷了,頓時也哭起來,“蓮衣,我們家完了……”
白蓮衣再一次懵了,整個人像是被五雷轟頂般,許久才反應過來,想要向齊氏求證,可齊氏還在失聲痛哭。她整個人也沒了指望,一時跌坐在地上,雙目頓時失去了神采:“這麼說是真的了……”
齊氏也沒留意她是從哪裏聽來的,隻是也覺得全身無力,同女兒一般,靠著搖籃從地上坐下來,一麵哭一麵咒罵那白月九。
可白蓮衣不甘心,就算哥哥成了朝廷欽犯,可是姐姐不是去參加選秀了麼?姐姐那樣出『色』,怎麼可能沒選中呢?於是心裏又生出了希望,一把緊緊的抓住齊氏:“那大姐呢?”
不提白雲裳還好,一提白雲裳,齊氏心裏更像是吞了蟲子那般難受惡心!和安帝明明已經……可是竟然將雲裳賜婚給一個鰥夫,可他們還不能不抗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