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子瑜也是出生世族,久經高位的人見慣了,因此這綺羽的威儀在他麵前根本不值一提。無不透『露』著輕視的目光同樣將綺羽上下打量了一翻,見著綺羽那一身東夏服飾裝扮,目光最後落在她盈盈不握的纖腰上:“哼,這裏是大秦,又不是你們東夏,所謂入鄉隨俗,一點禮儀都不懂,還穿成這個樣子到處跑,傷風敗俗。”
其實東夏的服飾並非都如此暴『露』,而是這綺羽天生就有這樣一副傲然身段,若是錦衣華服緊緊的裹著,實在是可惜了,所以她便喜歡穿著這種『露』出腰身的衣裳,何況東夏幾乎沒有冬日,大家相對都穿得比較輕薄,她這樣的裝束在海邊其實還是能見到的。
“你……”可是從來自己引以為傲的一切在這裏卻被這個『毛』頭小子如此輕視,她氣得頓時一口銀牙差點咬碎,氣急敗壞的抬手要朝子瑜打去。
子瑜瞧見朝院門走來的白月九,連忙從綺羽身旁擦肩而過,跑到白月九身後躲起來:“師父,您看這不要臉的妖女……”
白月九自然知道,子瑜雖然不愛讀書,但到底是書香世家熏陶出來的,本是個謙謙有禮的孩子,今兒如此,不過是為了自己出頭罷了。
“好了,你去忙吧,她是來見禹商姐的。”白月九示意他退下,並未責備他,雖說他言語欠妥,但到底是為自己。
子瑜聞言神情不禁有些意外,看來果然不知綺羽和月禹商之間的關係。他有些好奇的看了綺羽一眼,然後防備的朝白月九提醒道:“師父,我看她就不個好人,別叫她欺負禹商姐。”
那是自然的。白月九頷首,示意他去忙,這個時辰他應該跟著白芥子練武才對。
子瑜不放心的看了綺羽一眼,眼神裏有些警告的的意思,這才離開。
如果說從前的白蓮衣算得上的囂張,那麼這位郡主絕對是囂張跋扈的,她目光一落到白月九的身上,就十分不客氣的問道:“你跟她是什麼關係?”看這個樣子,她也發現了白月九和月禹商就住在一處。
“這與郡主應該沒有什麼關係吧?”白月九事實上對於綺羽的印象還算的好的,可是昨晚她做的那些事情,實在很不得自己開懷,因此對於綺羽自然也就沒了當日在台上的的好臉『色』了。
她如此放肆的回答,讓綺羽一張臉頓時沉下來,“放肆,竟然敢跟本郡主如此說話?”
“我家小姐乃我大秦君主所冊封的寧侯,品階並不比郡主低,還請郡主言辭上,仔細斟酌。”白月九身後的頌兒站出半步來,語言溫軟的輕聲提醒。
她這一提醒,讓綺羽想起百花宴那一日,本該是自己風光無限才豔無雙壓群芳才對,可偏就冒出了這白月九,處處將自己碾壓,仔細想起來,反而是自己成就了此刻的她。既是這樣,她應該對自己生出感恩心才對,如今倒好,竟然連她身邊的一個丫鬟都敢跟自己端起架子來。
綺羽如此一想,心裏煩躁起來,對於白月九越發的不滿,再看她那張不同於自己這種張揚豔麗的美貌容顏,越發是覺得心裏堵得慌。當即對白月九冷哼一聲,便也不打一聲招呼,自顧就要去尋月禹商。
不過她自然不知道月禹商住在哪個院子,因此腳步一動,便張口大喊:“月禹商,你給本郡主出來!”
白月九那日看綺羽的行事,怎都是十分穩重的,如今看來,昨日和此刻的表現,似乎才是她的真『性』情一般,可如此一個做事不過腦子的郡主,怎會成為東夏皇帝寵愛的郡主呢?白月九開始忽然懷疑,尤其是這一次綺羽到大秦之後,一副非得要嫁給大秦皇子的態度,讓白月九不得不多想。她朝身後的頌兒示意了一眼:“堂堂郡主,大喊大叫成何體統,領她去吧。”
頌兒聞言,應聲上前,朝那綺羽行禮道:“郡主,我們小姐也要過去見夫人和公子,郡主不如與我們一道。”
綺羽聞言,分明是想張口拒絕的,不過下一刻話從口裏吐出來,卻是這般:“也罷,既然你們也要去,本郡主勉為其難與你們一道。”
白月九不言語,示意頌兒在前頭給綺羽領路,自個兒走在最後,一麵暗中打量綺羽。雀兒說習武之人不管怎麼掩飾,但都會『露』出馬腳,就如同走路,習武之人和沒有武功的人根本就不一樣。所以白月九不禁仔細觀察的她步伐,但卻也沒有發現什麼,忍不住懷疑自己是不是想多了。
這綺羽看起來,並不像是會武功的人啊?不過綺羽和月禹商既然熟,那麼月禹商自然是知道的,到時候自己問她便是。
一路上那綺羽都在自話自說,直至到了月禹商的寢院,從打開的轅門裏看到院子裏那個蹲在地上玩耍的熠兒,她的腳步忽然加快,走過去一把將那孩子抱起:“小子,還記得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