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妍不同於風氏,所以白月九自然不會白白幫她的忙。“那你能給我什麼?”
哪裏想到白月妍卻像是豁出去了一般,將簪子擺出來,扔給白月九道:“我身上,你看中什麼,隻管拿去。”
“你有的我都有,不過你若是真的願意舍棄這文安侯府安穩的生活,那我便給你指一條明路。”白月九把玩起桌上的茶盅,並沒有阻止頌兒拿娟子替白月妍包紮傷口,一麵繼續說道:“也是巧了,三嬸求的和你一樣,你們不會是約好一起來的吧?”
聽到白月九後麵說的這句話,白月妍的眼睛忽然亮起來,似乎那手上的疼痛一瞬間都變得輕了許多,聲音也多了幾分驚喜:“你說的是真的?”
“我騙你做什麼?”白月九翻了個白眼。其實她也不太信任白月妍,所以哪怕有想讓白月妍去幫風氏的忙,但也不敢立即將自己的打算告訴她,而是朝她扔去了一顆『藥』丸。
白月妍先是一愣,隨即很是爽快地就扔進口中,哪怕是病急『亂』投醫也好,反正她現在也是走投無路了,與其坐等齊氏發慈悲,倒不如自己賭一把。
白月九有些意外的看著如此痛快的白月妍,很是好奇她這些日子是受了什麼刺激,忽然像是變了個人一般。
但白月妍已經一臉等不及的樣子,“你現在能相信我了麼?”
白月九頷首,一麵朝她勾勾手,示意她上前來,在她耳畔低語了幾句。
那白月妍卻像是被白月九的話驚到了一般,滿臉驚駭,眼中更充滿了恐懼,“可若是被發現……”
“天下從來沒有掉餡餅的事情,你連這點險都不想冒,就隻想坐享其成,世間可沒有這樣的美事。”白月九如何看不出白月妍心裏的那點想法,不過是想在後麵撿便宜罷了,但哪個又是傻子呢。
白月妍臉『色』仍舊有些難看,眼中更是閃過幾抹疑慮之『色』,好一陣子才像是下定決心一般,“我……我懂了。”
白月九臉上的笑容這才淡淡的『蕩』漾開來,讓頌兒送她出去。隻希望這白月妍和吳姨娘能拿出當初那股狠勁來。
眼看著這幾日武動身體慢慢好起來,方去與他說話。
武動其實昨日就已經清醒過來了,也接受了自己從今以後瘸腿一事,畢竟相比之前的狀況,能活著已是最大的福份了。
但看到白月九進來的時候,眼眶還是忍不住濕潤了,恍惚間似乎看到了從前,她到青梧閣來找自己見老侯爺,老侯爺也好端端的。可是如今,物是人非啊!
白月九於榻前的椅子上坐下來,見他這副模樣,想起祖父之事,難免也難過起來,好半響才哽咽著問道:“他們說祖父是急病去的,可是我不信,武叔叔您說,祖父到底怎麼走的?”
聽著她的哽咽,武動緊咬著牙關,額頭上青筋暴漲,滿目的恨意毫不掩飾,憤恨的開口道:“是他們,是他們,我才走開不多會兒,侯爺就無緣無故中風了,也不讓我到身前服侍,把我趕得遠遠的,這才沒多久,就聽到了噩耗。”試想曾經這樣一個鐵骨錚錚的漢子,如今卻是滿臉淚水。
這些痛心的回憶讓他有些語無倫次地說著,“倘若沒有什麼問題,怎麼將我遣開?”一麵竟然嗚咽的哭出聲來,將頭蒙在到被子上:“是我沒有用,沒有保護好侯爺!”
白月九不知如何安慰,自己心裏也難受的很,雖然沒有知道所謂的真相,可是武動的這些話已經夠了。
可這時武動卻又忽然抬起頭來,認真的看著白月九道:“我走開時,侯爺好好的人,卻不想自此之後不曾在見一眼,哪怕是入驗之時,我也不得到跟前,我想在見侯爺最後一麵,所以趁著夜裏守靈人睡著之時,去偷偷開棺,不想竟然叫他們撞見,打折了腿扔出府邸。”
他自顧說著,可說著說著,竟忽然得意的笑了:“他們不知道,我後來又偷偷爬回青梧閣,我還在侯爺最喜愛的那盆蘭花底下看到了一封信。”
“信?”白月九有些詫異,祖父不是中風了麼?而且去得又急?怎麼能寫信?就算能寫,也不能藏到那花盆底下去。
卻聽武動說道:“姑娘去往瀘州後,侯爺就一直覺得心裏不安,尤其是他知道大公子中毒之事後,所以就寫了一封信。那信寫什麼我雖不知曉,可侯爺說,倘若有什麼意外,我一定要好好保存那封信,然後交給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