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九被他這樣一看,竟覺得臉頰滾燙起來,嚇得自己以為也被感染了蠱毒,也顧不得什麼,趕緊叫莊澈離開。
可是反而被莊澈一把抓住小手,頓時急得連忙掙脫:“我先去醫隊,容浚那裏隻怕也顧及不來,你幫我盯著,若是有什麼可疑之人,萬不要放過。”
莊澈自然知曉她說的是細作一事,此事事關重大,也許做的好了,還真能如容浚所言那樣,猛烈的反擊一次,殺北遼一個措手不及,所以也不敢大意,隻小心叮囑白月九多保重,便自顧去了。
白月九直接到醫隊中,這裏原本正在休息的大夫早已經被驚醒,一個個聽子瑜說白月九讓他們給感染疫情的眾人防寒,都無比驚詫。
此刻見白月九來了,一個個都連忙圍上來。
“你們先坐下。”白月九被圍得有些喘不過氣來,隻揮手讓人坐下,回頭看著莊二不知什麼時候也在這裏,便鬆了口氣。
她懷疑將士裏混夾了細作,那麼這醫隊裏同樣不放心。
待諸位大夫坐下,那莊二一一清點個人身份,確定之後才朝白月九點頭。
眾人見莊二親自出馬,還如此仔細,便知曉白月九接下來所說的事情事關重大,因此也耐著『性』子等待。
又說容浚匆匆趕回軍營,便去尋容將軍,卻得知容將軍在大帳中,立即又趕了過去。
心道正好大家都在,如今也好商議,可是剛到賬外還為進去,便聽其中一位原本駐守瀘州的劉副將建議道:“依照屬下所見,但凡感染者,便不在為其醫治,如此不但浪費人力財力,還時時擔心被感染……”
出於人道主義,但凡人還沒有死,有一口氣在,便不能放棄,可是這話竟然從一位副將口中說出來,叫容浚如何不震驚?後麵的話他雖然沒有仔細聽,但這副將的意思就是,但凡隻要一發現感染者,不管是否嚴重,立即投入石灰坑中埋了。
這樣的話若是叫那些感染了蠱毒的將士們聽到,將會是怎樣的後果他不敢去想象,隻是卻也沒有在踏進去一步,直接將自己的心腹都叫過來,在耳邊低言了幾句。
隻見他的親信都將門口的守衛替換下去。
因為他知道父帥絕對不可能答應此事,所以也沒有進去。
果不其然,大家不歡而散,那副將率先氣憤的出來,口中依然說著這樣失德失道的話,而且還十分大聲,似乎害怕這外麵的將士們聽不見似的。
容浚本就是回來查細作的,這種高度緊張的精神下,除了自己的親爹之外,看誰都像是細作,所以此刻幾乎就認定,這劉副將是細作,不然就不會提出這樣喪心病狂的建議,甚至還大肆張揚,分明就是想要挑起混『亂』紛爭。
所以見那副將出來,立即打了個手勢,他那些早就埋伏的親信立即上去,將其五花大綁,捂住口鼻,幾人將其圍住,便拖往容浚的帳中。
他這才進入帳中,至於外麵的守衛,這個時候已經回來了。
容將軍這幾日裏,耳邊白發增添了許多,此刻正是滿麵愁容,見兒子回來,便問道:“那邊什麼情況了?”
容浚歎了口氣,沒有說話。
容將軍和幾個副將也紛紛歎氣,垂頭喪氣的說了些話,便各自退離。
容浚這才上前小聲道:“父帥,白三姑娘來了。”
容將軍此刻心都在這疫情之上,根本沒有留意白三姑娘是何人,隻當是容浚的一個普通朋友。
容浚見父親沒有什麼反應,不由得著急起來,“父帥,咱們有救了。”
聽得這話,容將軍才恍然抬起頭來,“你說什麼?”布滿血絲的雙眼緊緊的看著兒子,有些覺得自己幻聽了。
“白三姑娘來了。”容浚在此聲明,似乎怕父親想不起白月九是誰,便又提醒道:“就是之前與大哥訂親的三姑娘,文安侯府那位。”
容將軍倏然站起,他倒是想起來了,此女醫術了得,當街救治了據說已經生亡的產『婦』,不但讓產『婦』產下兒子,如今母子均如正常人一般。所以心裏不由得生了些希望,隻是可惜這希望也就存在短短一瞬便消失殆盡,黯然的看著滿臉希望的兒子道:“浚兒,這是瘟疫啊!”
不是他不信白月九,而是這瘟疫,自來就隻能看老天爺是否發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