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也並沒有說,反而是拿眼角偷偷的去看白雲裳,似乎沒有白雲裳的準許,她是不敢開口的。
老夫人看在眼裏,不禁朝白雲裳望過去,“大丫頭,怎麼?你也要瞞著我老婆子不是?”
白雲裳也急了,連忙怒目瞪了自己的丫鬟玉蘭兩眼,這才立即朝老夫人解釋道:“祖母,您別聽玉蘭『亂』嚼舌根子,什麼事情都沒有,您啊,就安安心心的養著身體,等著來年抱曾外孫就是了。”
老夫人腦子裏卻一直回『蕩』著玉蘭那句巫蠱,尤其是自己這頭疼病和心病來的突然,而且每次疼都很奇怪,疼的時候疼得要死要活,可是不疼的時候又像是沒事人一般,而且什麼『藥』吃下去都沒用,禦醫也不是沒來看過,也說沒什麼問題,隻叫好好休息。
可是她一個老人家,整日除了休息就是休息?難不成還休息不夠?所以聽到玉蘭的話,才會放到心上,再加上總做那些『亂』七八糟的夢,越發叫她堅信,她這可能不是什麼病。
畢竟人到了一定的年紀,哪怕是真的有病,也不願意承認自己有病,更多是希望外界的因素引起。
“怎麼,連你也要騙祖母不是?”她眼睛直直的看著白雲裳,似有些傷心失望。
那白雲裳臉上的神情明顯有所猶豫,竟然不敢在直視老夫人的雙眼,半天才別開頭道:“是母親不讓說的,而且又隻是一個瘋道士胡言『亂』語。”
“怎麼就胡言『亂』語了?”老夫人一聽這話,果然當了真,眉頭深深蹙起。
這時隻聽白雲裳說道:“祖母是知道的,當初在湖州之時,碰巧連日大雨,母親聽信了一個道士的胡言『亂』語,差點害了三妹妹,如今哪裏敢在相信,所以便把那路過的瘋道士趕走了。”
她的言下之意,在明顯不過。可是老夫人這會兒隻念叨著自己的身體,便顧不得其他,繼續追問道:“那瘋道士說了什麼?”
“孫女不敢說。而且都是些風言風語,祖母何必較真。”白雲裳急得快要哭起來。
可越是這樣,老夫人就越是想知道,正巧蘇姑進來,見著這情形,正要詢問,就聽老夫人怒吼道:“莫不是你母親也盼著我死了不是?”
白雲裳嚇得花容失『色』,連連解釋:“祖母,母親斷然沒有這個意思,隻是那瘋道士所言實在是荒唐,她竟然說我們府上有人的氣數到了,正在使用巫蠱之術借命,這是哪門子的邪術,我們都沒有聽過,哪裏敢聽他的話,當時就把他趕走了。”
蘇姑一聽這話,倒是想起來前幾天來了個瘋道士,那會兒正好要趕上二姑娘大喜,叫夫人趕走了,便道:“我倒是聽了此事,卻不知曉他當時竟說了這麼多話。”
然而老夫人臉上此刻竟滿是冷笑,一麵像是自言自語一般:“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怎麼就吃仙丹也不見好,原來竟是這麼一回事。”不過老夫人此刻心裏想到的,第一個借她命的,是今年剛大病初愈的侯爺。
可是她能如何,那臉上的冷笑越發變得悲涼起來。
蘇姑不知她為何如此難過,正要勸慰,白雲裳的那丫頭玉桃突然叫道:“那個瘋道士被趕走的時候,還說什麼殘孽的。”
一說殘字,大家第一時間想到的,便是那公孫家的餘孽,畢竟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裏,公孫家沒能得平反之時,一直叫餘孽。所以老夫人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是不是公孫霓的鬼魂作孽?可是自家並沒有什麼對不起她的,隨後想莫非是白月寒,可是他是侯府的嫡長孫,又不在府上,而且在外麵名聲也算是顯赫的,斷然不能。
於是,她隻能將這個借命的人當成白月九,而且白月九眼下就在府上,不過是去湖州那麼幾年,就莫名其妙的會了這麼多歧黃之術。
老夫人越想就越覺得白月九不對勁,還有她在那海賊襲村時,一個村子的人都死了,海神峰一帶的山莊別苑也都燒殺幹淨,唯獨她沒有事。
一時間有些激動的反握著白雲裳的手:“你說,是不是她!”
白雲裳心裏已經忍不住激動起來,她隻是簡單的提點了一下,祖母立即就聯想到上麵去了。當然,她麵上自然不能承認,反而連忙搖頭拒絕:“不是,祖母不要胡思『亂』想,您的病母親一定會請神醫來給您治好的。”
沒想到老夫人卻得意的笑道:“你知道我是說的是哪個她?”
蘇姑心中隻道不好,原以為這陣子大姑娘是真心實意來陪夫人解悶的,感情竟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