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府的三姑娘什麼時候學的醫術?我等竟然從未聽說。”千時謹好奇的問道。
白雲裳卻是苦苦一笑:“她何時學過醫術,不過是自己翻看了幾本醫術,便如此任意妄為罷了,隻這一次隻怕任由誰來,也救不得她了。”
千時謹在此之前,是十分欣賞白月九的,但此刻聽到白雲裳的話,不由得對之前自己對白月九的判斷有些生疑。竟然才讀過幾本醫術就妄想起死回生,這頭腦可見也不如何聰明,莫非從前她有高人暗助?
這時白月妍也跟著附和道:“是啊,才翻了幾天醫術就學製毒,上一次還差點將我毒死。”她又重提自己和白蓮衣合夥害白月九之事,絲毫沒有顧忌直接將罪名都推到白月九的身上去,反正現在白月九已經算是死人一個,能在死前讓娘親從家廟回來,也算是她功德一件,想來祖母也不會反對的。
此刻四周的眾人一聽,對於這位文安侯府的三小姐不由得開始指指點點,甚至有『婦』人罵起來:“這分明是個妖女,在府上下毒害自家姐妹,出門卻連個死人也不放過,這還有沒有天理?”
白蓮衣聽到這罵聲,心裏暗自開懷,小臉上卻緊綁著,似乎萬分擔心白月九一般。
容淮看在眼裏,憐愛的看著她:“連衣,那種人是自作自受,你沒有必要替她擔心。”
“可她始終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白蓮衣聲音裏似帶著哭腔,好像真的十分擔心白月九。可她那一句同父異母的妹妹,讓無數人都朝她投遞了欣賞的目光,隻是同父異母的妹妹,她就這般心疼擔憂,可見是個如此善良的姑娘。
越來越多的人叫罵,又有那個大夫跟著一起大喊,便有人開始推開衙役們,要進屋將那『婦』人的屍體救出來,讓她脫離白月九的折磨。
衙役們收了那少年的銀子,幫他拖延時間,可現在明顯抵不住這些人的衝撞,又覺得他們這銀子拿得有些理虧,便不那麼用心,甚至是有意無意的『露』出破綻缺口,讓人撞進去。
少年心裏隻想著白月九的話,不準人進去打擾,所以見有人撞進來,連忙大喊著自己的兩個小斯和衙役們道:“快,快攔住他!”
可是衙役們卻沒有一個動的,少年隻得急忙上前去拉那人,卻反而被那人一推,朝後摔去,眼看就要摔在地上,但見一個小少林忽然從人群裏衝進來將他扶住,腳下猶如遊龍一般,移到房前,將那人一腳踢開,然後猶如門神一般站在門口。
此人,正是莊六。
此刻的房中,白月九滿臉汗水,整個人極度的保持這種狀態,使得她的體力有些不支。
床上的『婦』人依舊沒有任何聲音,眼睛也沒有睜開,但是作為一個母親,想必是因為天『性』,她也在不斷的用力,似乎就算拚盡了『性』命,她也要用自己所有的力氣將孩子生出來。
掌櫃媳『婦』此刻也綁緊著神經,她已經沒有絲毫的懷疑這產『婦』是死是活,隻是清晰的看到她不斷的在用力。而作為一個母親,她也能感同生受,知道此刻此刻這個女人是多麼的堅強,所以現在也拋去了所有的雜念,認真的按照白月九的指揮,幫助這個產『婦』。
小丫頭依舊帶著哭腔給在『婦』人耳邊說著些讓『婦』人開心堅強的話,甚至說以後帶著小少爺去哪裏玩,買冰糖葫蘆……
蘭草不斷的穿梭在白月九和掌櫃夫人之間,幫她們送水擦汗,外麵的噪雜絲毫不入她們的耳朵,似乎這個房間是被隔絕於世外一般。
“看見頭了。太好了,阿彌陀佛,真是老天爺保佑!”掌櫃夫人看見那頭濃密的『毛』發,頓時歡喜得有些語無倫次起來。
白月九也鬆了一口氣,她最怕的就是胎位不正,不過好在這個孩子爭氣,不但在這麼短的時間裏調過來,甚至還堅強的自己爬出來。可見人的求生欲望是多麼的強烈!
如此,她怎麼還能放棄呢!一根針再度刺下去,頓時隻聽『婦』人哼唧一聲,明顯聽到什麼聲音響動了一下,『婦』人的全身便放鬆了下去,隻見另外一邊掌櫃夫人從蘭草手裏接過剪刀,然後迅速的拿棉布將孩子包起,那原本眯著眼睛看似無精打采的孩子忽然‘哇’的一聲,哭了起來,手腳拚命的『亂』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