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蓮衣聽到容夫人提起白月九和容淮婚事之時,手裏的絹子幾乎扯成了兩半,但隨後聽到容夫人後麵的話,眼睛上忽然多了一層光彩。
老夫人的記憶裏,總覺得容夫人也是個通情達理的人,誰能想到她竟然絲毫不顧及兩家的情麵,說出這樣的話來的,當即就怒道:“怎麼,難不成你們還要退婚不是?”
容夫人見此,竟也不害怕,反而起身上前道:“老夫人既然提到了這個份上,那麼便退了也好。”一麵從袖袋裏拿出信物:“喏,東西我都帶來了,還請老夫人放過我家淮兒,他可配不上貴府的三姑娘。”
老夫人氣得不行,幾個年輕姑娘傻了眼,完全沒有想到容夫人如此雷厲風行,竟然真的是來退婚,那白雲裳隻管扶著老夫人順氣,一麵叫人去請侯爺。
白振華也聽說容家的夫人來了,心裏就有種極其不好的預感,這會兒聽到來人稟了那邊的事情,也是氣得不輕,憤怒道:“要退便退,隻是讓她想清楚,以後若是想要反悔,可由不得她了。”他就不信,那麼聰明的一個孫女,真的會這樣死了。
沒有等得侯爺,反而等來了侯爺這樣一句話,老夫人幾乎是含怒將信物交還給容夫人的。那容夫人目的達成,也不多留,高高興興的竟這麼走了,一點情麵話也不留。
白蓮衣見婚就這樣退了,心裏總算鬆了口氣,雖說昨夜沒能安眠,但這結果倒也如意。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那邊白月九究竟有沒有在文安侯府一事還沒確定,又有人傳她已經被容家退親了,不少人還親眼看見容夫人高高興興的從文安侯府裏出來。
酒樓中,這樣的傳言更是不絕於耳,贏墨麟聽著,不禁朝對麵的千時謹奚落道:“看來你這如意算盤打不響了。”
千時謹也頗為意外,才忙一段時間沒有去關注這小丫頭,竟然就出了這樣的事情,也表現得有些可惜道:“是啊。”不過隨即想到了什麼,笑得十分璀璨道:“如果她能回來,我依舊願意八抬大轎迎她進府。”
贏墨麟一聽,忍不住笑道:“你還真是不死心啊。不過這種雪中送炭,倒是越發容易讓人感動,的確省了許多事情。”
“不錯,怕就怕這小丫頭沒有這個命了。”千時謹現在隻怕是為數不多希望白月九還活著的其中一人。
“對了,最近老三那裏不大安分,跟容家老大,似乎暗中也有來往。”這是贏墨麟最擔心的地方,在文這一塊上,贏墨禎有齊相爺的支持,自己已經不敵於他了,若是在武上他更得了容家的支持,那麼想來未來的儲君之路,就不是那麼好走了。
沒想到這時千時謹卻扔出一個讓他十分意外的消息:“容家那位三公子將來必定能成大器。”
贏墨麟聞言,便知他話中有話,耐著『性』子一副不恥下問的求知表情:“你這話是?莫非他並不傻?”
“不錯。”這也正是千時謹今日約他出來所要相談的事情罷了,“殿下試想一個人能屈身裝傻這麼多年,這份韌『性』便是旁人沒有的,現在他正是需要有人推一把,如果殿下能做個順水人情,想來以後他必然將殿下的恩情銘記於心。”
贏墨麟隻覺得內心火熱,迫不及待的問道:“你已有主意了?”
千時謹笑得神秘,顯然已有良策。
俗話說無巧不成書,那原本預計還要幾天才能到的百宏夫妻,在退婚第二天的下午就回來了。
百宏一聽這些閑言碎語,當即就發了脾氣,直接將桌上的一套白蓮瓷茶具砸了,一麵罵道:“這個不爭氣的東西,當初就不應該允了母親的話,讓她提前回京。”不然怎麼會鬧出這樣丟臉的事情來?
他隻管破口大罵,全然沒有去想白月九為什麼會失蹤,這些閑言碎語又怎麼來的,隻是覺得一切的錯都在白月九的身上。
齊氏也剛回來,明明一副車馬勞頓,卻因為白月九的事情而變得精神抖擻的。也是,一路上她還在琢磨怎麼將白月九這小蹄子打發了,卻沒有想到這白月九自有天收,她現在哪怕是再累也要打起精神來,趁著這個機會讓白月九萬劫不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