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紛紛出現這種狀況,船上沒有中毒的其他人見此,也忍不住懷疑起白月九來,可就在這時,隻聽‘噗’的一聲,那中年男子忽然吐出一口膿血,裏麵竟有個指甲殼大小的東西在裏頭痛苦掙紮著。
眾人看得真切,一個個都傻了眼。
中年男子更是氣急敗壞的衝上前去,想要抓住白月九質問她到底是何居心?不過還沒觸及白月九衣角,就被身前的少年一把擋住。
“武功底子應當不錯,竟恢複得如此之快。”白月九不但不怒,反而一臉頗為欣慰的樣子。
中年男人正欲發怒,卻發現自己的頭腦變得清晰不在混重,喉嚨也不再火燒一般的疼痛,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輕鬆,一時間不由得怔在原地,目不轉睛的看著白月九,不知該說什麼好。
接下來隻聽一連串的‘噗噗’聲,隨著大家的膿血吐出,裏麵都有一個痛苦掙紮的蟲子,看得眾人心驚膽戰。
但凡中毒的人,看後更覺得頭皮發麻,瞬間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甚至有怕腹中還有這種蟲子的人,又忍住那腥腐臭味,再去喝了兩碗『藥』。
因解了毒,船上忽然熱鬧起來,那中年男人倒也算是個漢子,第一個先到白月九麵前道歉:“是我王老三有眼不識泰山,竟然一而再再而三誤會小神醫,還請小神醫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要跟我見識。”說著,竟然規規矩矩的給白月九行了三個大禮。
白月九沒有打算去行善積德,自然也沒有想過他們會對自己感恩,所以見他竟然行如此大禮,倒有些不自在,“不必放在心上,要謝就謝你們少主是莊澈。”
她這話其實本意是自己因為莊澈而來,可到了莊澈那裏,卻非這麼單純的意思。
莊澈看了她一眼,“你先去船艙,此番來者不善,如果有個萬一,莊一會帶你離開。”
白月九卻未跟隨莊一的步伐,反而目光深遠的看著海麵上那並不明顯的飛魚海賊,悠悠的說道:“我一直堅定的認為,給自己留下後路,會讓人不能全力以赴麵對困難。或許這樣有些偏執了,但是在麵對困難時,是十分有效的,因為人們都想要活著。”
原本還擔心她的莊澈忽然笑了,目光裏有著與他這長臉不相匹配的溫潤,“你每一次的大道理都頭頭是道,而且還容易說服人。”
白月九得意的笑了笑,卻又聽莊澈說道:“可是,你之前說了,你是因為我上臨川的船,沒有義務去替他們嚐『藥』,那麼同樣的,現在你也沒有義務來陪我們出戰。月九,你有這份心,已經足矣。”
後麵的那句話,白月九聽的時候腦子已經模糊了,隻能不甘心的閉上眼睛。她的人昏了過去,可是心似乎又明白了很多事情,真正對你好的人,在危難來臨之際第一時間是想著如何讓你脫離困境,而不是自己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