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白月九手裏這麼一大把銀票,頓時嚇傻了,“小姐您這是哪來的?”
“小莊給的。”白月九說著,又將銀票的來曆仔細和蘭草說,不想蘭草一聽,便笑道:“小莊既然給了小姐您,可見是信任小姐的,小姐不是想要開『藥』房麼,既然是這樣倒不如就給小莊也算是一份,到時候也能分紅,總比把銀票放著長蟲好。”
白月九覺得這個建議不錯,當即也沒了睡意,開始著手計劃,隻是這麼多銀票,豈止隻開一間『藥』房,所以想了想又讓蘭草去叫小莊來。
小莊對於開『藥』房分紅一事並不感興趣,隻是見白月九如此認真,他便也仔細聽,最後道:“你的意思我懂了,就是在每個州府都開一間『藥』房,管事和掌櫃你就不用管,我找叔叔去就是,不過既然是你的主意,這背後的老板便是你,『藥』房的名字也由著你來定。”
白月九沒有發現自己和小莊說起話來絲毫不費勁,甚至是有種從未有過的輕鬆感,自己隻是淺淺一提他就明白了,這會兒聽見他要讓自己給『藥』房命名,想了半會也沒個合適的,便問小莊:“你有什麼建議呢?”
小莊見她問自己,也不拒絕,沉『吟』片刻,方道:“世人皆惜命,但凡不測或染疾,隻願求一世長安,既是如此,便取為長安,你覺得怎樣?”
白月九覺得極好:“甚好,就取做長安,隻是銀子是你出的,這個掌櫃人我萬萬做不得。”
小莊卻不在與她多說,隻道:“快要擺晚飯了,我那裏忙,先去了。”
海賊未剿滅,漁村的禍事總該要一個人來背,容淮到底是年輕了,怎麼能算計得過湖州這些老油條,加上他之前又口出狂言,竟傳到了京裏,不等聖上降旨,容家就先派人把容淮帶了回去,軍銜更是直接被容將軍收回送到禦前。
消息這麼快傳到京城,白月九猜想這裏麵肯定少不了容浚的功勞,但是容將軍的動作也快,看似將容淮打回原形,實際是完整的保全了他,這手段果然非一般人能有的。不過即便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但白月九以為這也騰出足夠的時間給容浚發育,就看他如何利用這段空隙了。
走的前夜容浚來與她告別,正好快要中秋,月亮看起來已經極圓了,她就站在繡樓後院的桂花樹下,滿庭芬芳,皎白的月亮正當空,照得滿地銀華似水。
容浚看到樹下披著白『色』披風的少女,心跳驟然停頓了一下,那看似天真無辜的眼睛裏多出了一抹少年情懷,“此間一別,隻怕要來年才能相見,但願那個時候你不要讓我失望,就這麼死在這湖州的白家大院裏。”他並不知道,容淮兵敗如山裏,有著白月九添了那麼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