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看到照片中的女人眉間的黑痣,楊玄立刻回想起剛剛進入廠房之時,那個被卷在草席裏扔進焚化爐的女人,當即神情一滯,抿著嘴搖了搖頭。
“抱歉,叔叔並沒有見過你的媽媽,也許她已經出去了吧。”
楊玄輕輕的將照片還給了小女孩,特意避開了小女孩的目光。
小女孩接過照片,小心翼翼地放進了懷中,眼神裏充滿了失望與悲傷。
“但願媽媽已經出去了。也許真的像她說的那樣,我就是個災星,走到哪裏都會給人帶來災難。”
小女孩的聲音有些哽咽,楊玄竟然從中聽出了一絲本不屬於她這個年齡應有的成熟。
仔細看了一眼小女孩,小女孩的頭發披散在肩上,蓬頭垢麵但掩蓋不住精致的五官,渾身上下都髒兮兮的,顯然是在這裏待了很久。
還有兩個小男孩跟她關在同一間囚室之中,但那兩個小男孩此時已經虛弱無比,正蜷縮在角落,神情木然的看著楊玄。
“小家夥,你叫什麼名字,怎麼進來的?”楊玄坐到了小女孩的身旁,隔著欄杆輕聲問道。
“我叫薑糖,我是跟媽媽來這裏探親的,媽媽的朋友把我們帶到這裏來,我在這已經待了三天了。”
薑糖輕歎一聲,抬頭看向了楊玄,大大的眼睛中滿是悲傷。
看著薑糖可憐的模樣,楊玄竟然看到了楊嬋小時候的影子,不由得感到十分親切。
“叔叔,我聽他們說,隻有死人才會離開這裏,我會死嗎?”
薑糖轉頭看向了門外,她距離門口不過幾步之遙,可是那出口卻顯得遙不可及。
楊玄麵帶微笑,輕輕的摩挲著小女孩的頭發,安慰著說道:“放心,有叔叔在,今晚大家都會平安的離開。”
這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聽得薑糖眼眶微紅,抱著膝蓋把頭深深的埋了進去,瘦弱的身體開始微微顫動。
等小女孩再次抬起頭之時,臉上雖然掛著笑容,但淚水已經止不住的流淌下來。
“叔叔,謝謝你,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我媽媽已經走了,再也不會回來了。我也會死在這裏,大家都會死在這裏。”
三天的囚禁,已經讓小女孩的精神瀕臨崩潰,在楊玄麵前嚎啕大哭起來。
楊玄很難想象,一個六歲的孩子居然如此成熟,小小的年紀就遇到與母親生離死別的災難,不由得心頭一軟,輕輕的拍了拍小女孩的頭。
“丫頭,放心吧,叔叔並不是在安慰你。你好好休息一下吧,等那家夥出現之後,我便帶著大家離開。”
說罷,楊玄的掌中突然傳出一股暖流,融進薑糖的身體之中。
薑糖隻覺得一股暖意順著楊玄的手掌傳進身體之中,幾日來緊繃的神經突然放鬆起來,伴隨著一陣困意襲來,小丫頭緩緩的閉上了雙眼,靠在欄杆上沉沉的睡去。
看著薑糖緊閉的雙眼,楊玄輕歎一聲,回頭一腳踢向了夏逢春。
夏逢春猛地驚醒,立刻翻身站了起來,頓時捂著腦袋四下張望起來。
“你的第一場實戰馬上就要開始了。記住我說的話,待會我動手之後,你要將這些人順利的帶出去,誰要敢攔,格殺勿論!”
當看到照片中的女人眉間的黑痣,楊玄立刻回想起剛剛進入廠房之時,那個被卷在草席裏扔進焚化爐的女人,當即神情一滯,抿著嘴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