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直道:“他既然不在京師,那這事交給我們西廠辦如何?”
袁彬沉著臉道:“交給你辦?兩個死者,一個玉田霖在西北與你有隙,另一個俞耕耘是我錦衣衛元老。怎麼也不能交給你吧?”
汪直冷笑道:“由著錦衣衛辦?好,你告訴我凶手是誰,什麼來曆,俞耕耘都被他殺死,你能派誰對付他?”
“凶手夏侯河圖,來曆不明。”袁彬慢慢道,“武功當然是極高的,但我有信心抓住他。”
“你的信心來自何處?時飛揚?”汪直問。
袁彬道:“妖魔亂我社稷者,必誅之。就憑我袁彬身在錦衣衛一甲子,誰都殺得死。”
汪直冷笑,仰頭大笑不止,靠近對方慢慢道:“你這算威脅我嗎?老家夥。我可是來幫忙的。”
“你幫忙的架勢太難看。”時飛揚忽然出現在屋內。
汪直剛要說話,卻眼前一花,發現周圍的人都已不見,自己居然回到了西廠的議事廳。他大叫一聲,不可思議地看著看著四周,啊!驚得大喊大叫。
袁彬皺眉問道:“你把他送哪裏去了?”
“回西廠。不用擔心。”時飛揚看著俞耕耘的屍體,歎口氣拜了拜。
袁彬瞪著他,猶豫片刻又道:“你在福臨鎮可有收獲?”
“我在福臨鎮阻擊了灰衣人,那人已構不成威脅。”時飛揚道,“隻不知除此人外,夏侯河圖還有沒有幫手。”
“既然夏侯河圖已經出現。你接下來會怎麼做?”袁彬問。
時飛揚道:“你是否還記得當年杜鬱非擊退的血族皇帝?”
“當然,那一役凶險無比。怎麼可能忘記。”袁彬道。
時飛揚道:“血族皇帝被封印在福臨鎮。”
“這我不知道。為何當初不直接殺了他?”袁彬問。
時飛揚道:“世上有些妖魔不是那麼容易殺死的。”
“不死?”袁彬苦笑。
時飛揚道:“夏侯正前往福臨鎮,我雖不知他到底要做什麼,但目標應該是血族皇帝。我聯絡了當地的血族,讓他們配合圍殺夏侯河圖。”
“有哪裏不對嗎?”袁彬聽出對方言語中的猶豫。
時飛揚道:“夏侯沒有隱藏行蹤,這隻有兩個可能,一是他另有計劃。二則是他有恃無恐,等我們去圍攻。他好趁機達到目標。”
袁彬道:“他究竟有多厲害。你認為杜鬱非和夢星辰比他如何?”
時飛揚苦笑道:“這個問題不好回答。夏侯河圖在離開故鄉時空後,從未全力出手。而各大時空已死傷不斷。但不論是刀君夢星辰,還是踏雪劍杜鬱非,都有他們各自的絕學。所以不好回答。”
袁彬道:“夏侯河圖到底做了什麼,若隻是殺人,不值得你一路追趕吧?”
時飛揚道:“夏侯河圖,原本是混沌時空東漢末年的猛將,他姓夏侯,你該知道他屬於曹操方麵的人。時間委員會介入混沌時空後……”
“混沌時空是什麼?時間委員會又是什麼?”袁彬皺眉問。
“時間委員會是人類文明進步到某一時期,實現科技突破後出現的組織。該組織有控製時空機器的能力,因此在多條時間線上進行實驗,主要是研究人類文明的走向。”
“聽起來不是什麼好事。”袁彬道,那麼多新名詞對他而言根本不明其意。
“是的,在他們第一代領導去世後,整個組織分裂為兩派勢力。其中一派勢力轉而試圖控製文明趨勢,也就是以時空線為爭霸的目的。而不是傳統意義上的統製一個國家。”時飛揚說到這裏,擺手道,“這個說三天三夜也說不完。總之時間委員會是一個極度強大,更極度危險的組織,我和他們並非朋友。隻是在某些事件上保持合作關係。而混沌時空是委員會最近找到的一片未知時空線。那裏與他們之前定義的時空概念有不小的偏差,是個全新的時空群。因為時間委員會介入混沌時空,導致夏侯所在的時間線發生變化,甚至……失控了。從東漢末年開始,大約一千五百年的曆史完全洗牌。他在那場大亂中,逃離了該時空。進而在其他時空到處殺人。”
“無目的殺人?”袁彬問。
“他每去一個時空,通常會去挑戰該時間線上最強的武者。夏侯河圖是武學天才,他和人交手後,能迅速模擬出敵人的武藝。”時飛揚道,“但隻是武學範圍內的學習,他無法學習我的時空能力,或者其他人的異能。他身邊時不時會有同伴出現,但大多數時候都是單獨行動。與那些頂尖武者的對決,也都是公平對決。有他到過的時間線,每每會陷入混亂,那種混亂是短則百年,長則數百年的停頓。但他到底做了什麼,能讓時間線受到重創,我還在研究。因為我隻跟了他三個時空吧。而他已破壞了時間委員會的地盤有六七個之多了。夏侯河圖是文武全才,足智多謀。不到最後時刻,你不會知道他握有什麼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