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破陣笑了笑：“太子你急什麼？你看上的不是南宮姑娘嗎？”
“老爺子你真愛開玩笑。”陸吉祥是沒想到對方一大把年紀會直接開車。
曹破陣道：“身體上問題不大，精神道場的情況則不清楚。除非有人能進去看看。如果杜龍吟還活著，他可以做到。”
“我去看看他。”陸吉祥低聲說。
陸胖子走了兩步，忽然停步道：“我一直有個疑問，求破陣武神指點。”
“你不問老司馬，問我？”曹破陣坐在台階上，笑道，“好，你問。”
若是林陣在這裏，或許會覺得這老頭子和林靈風的腔調很像，或許林靈風那德性就是從曹破陣這裏學來的吧。
陸吉祥坐到老頭子，從口袋裏摸出一壺好酒。
曹破陣很自然地接過，看了眼道：“哎喲，不錯嘛。不僅懂規矩，品味還進步了啊，太子爺。”
陸吉祥道：“我十歲去天字陸家的時候，就沒把自己當太子爺。這幾年一直在外頭，就更沒有什麼太子的覺悟。隻不過我躲這個身份那麼久，隨著年紀變大，也開始明白，有些事是躲不了的。”
“老子是不能選的。”曹破陣點頭說。
陸吉祥道：“所以咱們這不就是要回去了嘛。我心裏還是有一個疑問。這個疑問由你老人家來回答是最好的。”
曹破陣看著天空，不插嘴等著對方繼續說。
陸吉祥道：“如果我選擇退出，秦王當朝會不會好一點。你知道我一直不想做皇帝，我喜歡打造兵器，我是天級的煉兵天賦啊。做皇帝太累了。要做很多不符合自己性格的決定，這種事有意思嗎？”
“你是說，你退出啊？這個事……退出的就會死。”曹破陣說。
“先不提我的結局，我隻說秦王他那麼想要這個位置，而我不想做。所以對老百姓來說，是不是他做就會比較好。”陸吉祥道，“我不想聽司馬先生說大道理。老爺子的回答可能更簡單一點。”
“那麼可怕的問題，一瓶酒可不夠。”曹破陣笑著說。
陸吉祥壓低聲音說：“我知道林陣手裏有好酒，你別說是我說的。”
曹破陣沒好氣道：“這事我會不知道？他爹早就告訴我了。罷了，我既然活了那麼久，就不知死活地回答一下你的問題。”
“老爺子請說。”陸吉祥道。
曹破陣道：“皇帝這個位子啊，是天下最難做的事。不過講真話，到了我們現在，這份工作其實很多時候起的是個主心骨的作用，日常的大多數工作都是有具體的衙門來做的。即便如此，這個位置也還是關係到天下的安危。”
“所以我的壓力很大。因為我爹是皇帝，我就能做皇帝嗎？”陸吉祥慢慢道，“作為普通人活了那麼久，我完全不相信這個說法。”
曹破陣道：“世間任何工作都一樣，隻有做了之後才能知道是否能做好。為什麼？因為人是會變的。秦王，現在看著禮賢下士，看著雄才大略。把天下的武神收了三分之一在麾下。但誰也不知道他真做了皇帝會不會變啊。”
“那我也會變，而且也不一定會變好。”陸吉祥道，“你們為什麼要支持我？”
曹破陣笑了起來，低聲道：“說句大逆不道的話。”
“您隨便說。”陸吉祥道，“我現在還是陸胖子。您打我一頓也沒關係。”
曹破陣道：“人們支持秦王也好，支持你也好，都是為了自己。而你要我說，我為什麼會支持你。畢竟我之前一直和你保持距離，隻效忠皇帝一人。這答案隻有一個，因為如果這個皇位要爭，在不知你們會不會是好皇帝之前。我支持的是誰坐上這個位置死的人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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