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第六拳(1 / 2)

若說從前剛學破陣拳的時候,林陣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小白,此時他也能算是破陣的專家了。他能清楚看出這一百零八拳厲害的地方。但還是有些地方不對,他慢慢跟著對方打著套路,然後停在那裏發了會呆。

中年人打了兩遍,忽然停下來抬頭望天……之後就再沒變過。

光影閃動,中年人變成了一個少年,他打了一百零八式的破陣拳,隻打了一半就撓頭說:“這不對!”然後他也望天,片刻之後,他將拳法精簡為三十六拳。少年的麵容慢慢發生了變化,當他蓄起短須,破陣拳被他精簡為五拳……

這就是我的五拳!林陣吃驚地看著已經是中年的漢子,他一直以為五式破陣拳是林寂寞獨創的。改進於曹破陣的破陣拳。其實是這個男子創的嗎?他並不認為係統會作假,因為完全沒有必要。

然而,光影並沒有停止,光影繼續向前。忽然一個高大女子站在了講壇上,她打了幾遍破陣拳,露出思索的表情,輕聲說:“還不夠。”

然後,女子忽然向著前方艱難遞出一拳,她嘴裏喃喃自語道:“大道至簡,一拳足矣!”

大道至簡……林陣心裏翻來覆去閃過陸吉祥給他的那個“道”字。

女子一拳打出,嘴角溢血,她又輕聲道:“但是這一拳,如何憑空打出?”她收拳望天,沉默片刻之後,繼續在先前五拳的基礎上打了出第六拳。

一名“碎甲”,百戰鐵衣碎;二曰“破陣”,一騎當千,橫掃千軍;三為“撼天”,排山倒海,地覆天翻;四式“寂寞”,神兵即我,知己何在;五拳“忘情”,四顧茫然,天下無敵……

第六拳?當名“近神訣”,凡間無我,神道尚遠,但我將上下求索。

第六拳不是前五式的融合,它不是拳式,而是拳意。因為若是力量允許,天上地下隻需一拳。若是有人能將這六拳化作一拳,那……

女子微微一笑,輕聲道:“我又操心什麼。我到老死,也就這第六拳了。”

說話的女子此時已經一頭銀發,說完這些她化作了一篇書頁,落在書架上。書名《破陣拳-近神訣》署名雲中裴文釗。

裴文釗……林陣取過書頁,眼中蘊含著淚水。如今的他已經能明白這一代又一代的人,改革拳譜是多麼偉大的工作。一拳一式,心念拳意,皆是包含心血。一加一等於二,一加一又不等於二,一加一還是等於二。

這世上看似簡單的道理,卻是別人想過無數次的事。

林陣想到這裏,腦海裏浮現出從前在《無字天書》裏看到的“破釜沉舟腿”的第六式“灰燼”,這麼說灰燼也是有可以提高的地方。這麼說,所有的武技都有可以提高的地方?林陣全身上下都沉浸在欣喜之中。

金光閃動,書頁化作金粉滲入林陣的眉心,緊接著四周所有的書架全部消散不見。

當所有的書架消失後,一塊一人高的古樸石碑出現在大廳正中。

石碑上寫著一行血紅的古字:一切時空都被修正過,我們的世界真假難辨,但我們還是相信會有真正的曆史。兵器之子可還記得你們的使命?若天地允許,請逆轉時空,碎裂三國,再造乾坤。

逆轉時空,碎裂三國,再造乾坤……

腦子裏一瞬間閃過許多戰鬥畫麵,裏麵的人影似曾相識,林陣隱約覺得記起了什麼,但是緊跟著又一片模糊。他望向精神道場的諸葛暗,那廝正打著嗬欠,貌似一點也沒感受到石碑的力量。

“你看到了,諸葛暗?”林陣問。

諸葛暗諂媚道:“主公是問,看到了什麼?”

石碑啊!這中央的石碑啊。林陣指向石碑,但那石碑卻像木頭一樣燃燒起來,哪還看得到什麼字。

完全沒有看到……諸葛暗眨著眼睛。說實話,前頭破陣拳第六式什麼的,他是看到的。但他並沒有什麼興趣,也沒有林陣那麼多感動。畢竟這是老早就知道的道理嘛。近神境?老子當年早就到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