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覺曉一大早就來到了封神局的雁門分部，在等候了近一個小時後，鍾飛羽出來打了聲招呼，告知他要中午才會有小型通氣會。所以還是要他多等一會兒。方覺曉有點生氣，但是鍾飛羽告訴他這次的事很特別，所以他就耐著性子找地方吃了早中飯，然後回到局裏繼續等。
大約到了中午，張劍山也來到了會議室。
方老頭拉住張劍山，輕聲道：“有個事，要和你討論一下。”
張劍山淡然問道：“怎麼說？”
方覺曉道：“我聽說，昨晚武道協會開會決定，不會提前錄取林陣。理由很簡單，他的武道天賦是丁級。我們大漢皇朝的法律規定，丁級天賦不能上大學的武道專業。”
“你消息倒是靈通，確實如此。”張劍山慢慢道，“相信我，我當時是投了棄權票的。”
方覺曉冷笑道：“他又不是那些貴族家混吃等死的丁級。他是天才，難道你們眼瞎？”
“朝廷的規矩就是這樣。事情的緣由你也不是不知道。早些年有世家子弟，甚至有皇家的家奴，為了武道的飯碗，侵占那些武道天才的上升機會。一個丁級，一個丙級，就敢進皇家武道大學。導致大亂四起。後來朝廷平息叛亂後，才慢慢定出了這些規矩。不管是哪家子弟，不管是誰。隻要測出的武道天賦不足，就不能進武道專業。這武道天賦標準，當時也來回調整了近百年，可謂是一萬個裏頭也不會有一個出錯。”
“但如今呢？最近幾年你沒覺得有變化了嗎？”方老頭打斷他道。
“是，近些年確實在預考裏出現了一些武道天賦不足，但武學水平很高的學子。但那些人大多數還是在底線以上。全國各地也沒遇到過什麼丁級的天賦，打通上升賽的案例。所以這次才頭疼啊。而且如果為了一個丁級破例，之後又出現世家子弟混吃等死侵占名額的情況，那該怎麼辦？所以即便林陣是天才，但也不能因為這個破例。”張劍山歎了口氣，輕聲道，“我在昨天比賽結束後，特意致電司隸詢問了皇家武道協會……那邊的答複就是這樣。今天你既然問了，那我就提前通知你一下。”
“那如果我們明天贏了呢？”方覺曉反問，“哪怕隻有萬分之一的機會，如果我們贏了。那麼五個人就有五個推薦名額。”
“推薦名額，隻是推薦。大學有錄取的自主權。”張劍山低聲道。
“真不公平啊。”方老頭翻了翻白眼，“不過，這世道向來如此。”
張劍山道：“我昨天當然是希望劍山社能贏，那麼之後就省去許多麻煩。可既然林陣昨天贏了張問，那麼再麻煩，我們也要把事情做完。而且……他是個人才，我們又怎麼會不承認。你可以告訴他，隻要放棄大學的武科專業，日後我們總會給他在雁門武道協會留個位置。並州也是愛惜人才的。畢竟打武神擂台又不用文憑，即便是文科生也可以打武神擂台呀。”
方老頭道：“你們這麼做也算是愛惜人才嗎？”
張劍山笑道：“對林陣來說，大學武科念不念又有什麼關係？他的實力已經高出很多武科專業的大學生了。固然進大學能學到新東西，可就算不進大學還怕沒有老師教嗎？”
“那是他的理想。你也年輕過，應該明白一個少年的理想吧？”方老頭說。
張劍山輕聲道：“很明白，我也是這麼打上來的。所以我昨天投了棄權票。”
“我早就知道會這樣的。”方老頭歎了口氣，然後慢慢笑道，“但是，我們還是想要爭一爭。劍山兄，我知道你很難做。不過明天啊，明天雁門會很熱鬧啊。我們不用武道社的人，可不是那麼容易被欺負的。”
“你的意思是……”張劍山苦笑撓了撓頭。
這時，一中陷陣社的指導老師蘇梁，以及虎豹社的指導老師鐵羅漢都進了會議室。兩人的談話才停了下來。
在門窗緊閉的會議室裏，鍾飛羽打開了投影儀，低聲道：“廢話不說了。魔鬼麵具人陸續死了不少人。第一個死者是雁門本地的老師程鷹，然後是虎豹社的項飛，到劍山社上課的馬淵及其助力，以及涼州來這裏觀看預考擂台的郝山。再到昨晚又發生了一起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