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陣雙臂一展，將拳頭格擋出去。
張問大喝一聲：“霹靂！”身形一轉，雙腿飛旋踢出。
林陣的肩膀連中兩腿，但他乘勢扣住對方的小腿發力一推！張問斜著一個趔趄，林陣緊跟著金線，一指點向對方的小腹。
張問踏空翻出，瞬間踢出二十一腿……“燎原”！
林陣氣沉丹田，大吼一聲：“碎甲！”
破陣拳昂揚而起，硬撼對方的燎原。兩人各中了對方的招數，張問身後的遼神光影一陣波動，而林陣則是踏碎了數塊青磚。
張問冷笑向前，雙拳雙腿輪番進攻，仿佛猙獰的猛獸征戰四方。
林陣隻覺對方的力量越來越大，簡直已經快到了自己能承受的極限。眼看著自己後退到了邊線，他知道已經退無可退……突然斜掠而起，身法在忽明忽暗間以“梯雲縱”拉開兩人的距離。他的眼角餘光把握著對方的動作，那縷金線微微跳動。
怎麼可能輕易放你離開危險區域？張問長嘯一聲，手掌化作刀鋒帶起狂野的殺氣，如影隨形而至！
林陣看著金線的位置，突然翻身掠到張問即將抵達的位置。將對方的動作生生截斷，然後奮力出拳！
“沉舟破陣”合二為一！一名“戰鼓”，震天舉兵戈；二曰“碎甲”，百戰鐵衣碎；三為“黃昏”，殘陽如泣血，四為“破陣”，萬軍之中取汝首級！
張問從沒見過這樣的招數，即便他沉浸在“三國世界”浴血沙場，即便他曾經挑遍了雁門郡的各大中學，但是這樣的鬥氣，如此的戰意，他從沒見過……
砰砰！張問肩頭和胸口連中兩腿，然後他隻能後退……臉上再中一拳！直打得眼冒金星，天頂上的水銀燈，讓他幾乎失去了方向。
不行，我不能輸，再輸我們劍山社就淘汰了……絕不能輸。
張問還記得四年前，自己在大富貴門口幫人開車門時的情景。當天他家三叔生病，他替班幫忙停車，因為年紀小成了道獨特的風景。所以大富貴的領班把他特招了進去。不算小費每個夜班給他一百塊錢。
有一個陰沉的下雪天，大富貴的常客張劍山喝醉了，他張問扶著一百六十斤的大漢走了五十米遠。張劍山摔了一跤，他一個十歲的孩子拚命把自己墊在對方身下。
“你是個吃得起苦的人啊。”醉眼朦朧的張劍山笑著說，“我兒子如果有你這麼能吃苦就好了。”
張問隻是笑了笑說：“命好的人不用吃苦的。少爺命好。”
張劍山坐在雪地裏，用雪團擦了擦臉，然後定睛看著對方說：“你武道天賦什麼級別？”
“乙級，大人。”張問說。
“你有乙級天賦，幾歲了？天天出來打工，不用上學？”張劍山說，“家裏那麼苦嗎？”
張問說：“我十二歲，掛著學籍隻是不常去而已。那些破學校一個個都太勢利，家裏窮他們就百般刁難，我因為打架還被開除過一次。我聽人說說，乙級天賦也最多去當個兵……反正沒有好老師教，練不出什麼的。所以就先不去上學了。”
張劍山沉默了一下，這孩子說的不是沒道理，確實乙級是個不上不下的天賦，若是甲級就不一樣了，那是有機會功成名就的等級，自然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學武，但是乙級就難多了。如果有名師指點，當然有可能出人頭地，但是如果沒有名師……那和丙級甚至丁級又有什麼區別？
“天賦啊。殺人最多的戒尺。”張劍山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雪花，又抬手抹去張問額頭的雪片，輕聲道，“今天是你的幸運日。明天一早，到張宅來找我。乙級啊，夠和我兒子做伴了。但是這次上學不能再被開除了啊。我家那個就總鬧事，讓你來是為了管住他。”
張問怔了怔，情不自禁道：“謝謝大人，我一定會努力工作。”
“是念書，不是工作。”張劍山拍了拍他的肩膀，坐進了車子。打開自動駕駛，車子就離開了停車場。
張問望著遠去的車子，真心害怕此人說的隻是酒話。但剛才那可是張劍山啊！雖然張問還要走五公裏，才能回到那個沒有暖氣的家。但是……他看著漫天的雪花心裏充滿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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