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武開始！”裁判高聲道。
吳沐顏和曹長弓各自擺出了拳架。吳沐顏用的是遼神長拳，是雁門郡最流行的拳法。
曹長弓擺出則是“開弓拳架”，左臂側舉，右臂握拳在後，仿佛張弓搭箭的樣子。
台下方覺曉捂住了額頭，歎氣道：“讓他不要停……完全沒記住。”
吳沐顏輕輕吸了口氣，施展著“煉體藏氣法”，腳步慢慢遊走起來。
曹長弓大喝一聲，拳化三指，“連弩指”發動，虛空裏連發三道指力。
吳沐顏倒吸一口冷氣，連續三級跳般地竄起。腳邊的地磚爆開三塊，他驚險地躲過了對方的攻擊。
曹長弓目光一凝，他發現對方加速的動作，居然毫無破綻，整個人仿佛在忽明忽暗的光線裏。他重心不變，隻是換著方向遙指對手……
兩人就這麼僵持了半分鍾左右，吳沐顏腳步一直不停，但並不出手攻擊。
曹長弓忍不住道：“你是上來打擂台的？不進攻？”
吳沐顏笑道：“你難道……”
他話說一半，曹長弓手指輕扣，兩道指風無聲無息地飛來。
吳沐顏隻能把要說的話咽回去，化做兩個髒字。這次他的小腿中了一指，那一指居然洞穿了他的腿部肌肉，鮮血不停溢出褲管。
曹長弓一擊得手，得理不讓人，五指連彈，指風連珠而發。籠罩吳沐顏的前中後三路。
吳沐顏心急慌忙地一通亂跑，身上又連中三指。他眼角餘光望向場邊，蕭振眉正在靜坐，林陣和蔡翔則在大喊加油。而方老頭則隻是對他豎了一根手指。
“是食指……是說才打了一分鍾不到嗎？”吳沐顏想到這裏，胸口又中一指。
他後退三步，望著前方飛來的指影，心裏說：還要堅持四分鍾。老子別的不會，拚命有什麼不敢的？
吳沐顏凝住腳步，用拳頭硬接三指，然後身形突然變化掠動，不再是繞著曹長弓閃避，而是越退越後，一直來到比武場地的邊沿。
曹長弓一怔，不得不說對方的判斷是對的，隨著距離變大，自己攻擊的傷害是會降低的。所以他立即向前逼近，指尖不斷顫動，氣勁從拇指、食指、中指飛出。不僅攻擊敵人，還控製對方進退的範圍。
很好，隻要你出手攻擊，自然就會消耗體力。吳沐顏心裏想著，腳步不停……盡管他的小腿在滴血，但是隻要咬咬牙就能堅持。
曹長弓已經明白了對方的意圖，作為劍山社的先鋒，他不僅實力強勁，更有著清楚的頭腦。所以他慢慢向前壓迫，攻擊成扇形覆蓋前方。盡管吳沐顏在閃轉騰挪，但他其實移動的空間越來越狹小了。
這家夥……隨著對方的靠近，那淩厲的指風讓人越來越疼了。吳沐顏的麵頰和肩頭手臂大腿都被刮破，而他卻無法反擊，因為距離不夠。他練熟的遼神長拳居然一拳也打不出去。是一開始的戰略就錯了嗎？為了拖延對方，嚐試拉開距離，但是拉開了距離，也讓對方進入了不敗之地。
隻是這樣下去，如果不主動進攻，就要被遠距離打死了。必須主動進攻……吳沐顏想著在練習時方老頭的教導，當對決差距拉大的時候，也是雙方心態發生微妙變化的時候。贏的一方可能大意，輸的一方可能絕望。
但每個人都可以做選擇，不論輸贏，我們都有權利去決定，自己怎麼輸怎麼贏。
我不要繼續躲避，如果挨上三指能不能靠近他？如果不是三指，是五指，我會不會倒下？吳沐顏心裏盤算著。腦海中出現了訓練時的場景，那是方老頭在指點蕭振眉蕭家的絕招。
場邊方老頭看出了這微妙的局勢，而比武的時間才一分半鍾。距離他要求的五分鍾還很遠，自家的少年已經滿身是血。
“師父。”邊上蕭振眉小聲說。
方老頭板著臉道：“還沒到你出場的時候，吳沐顏沒問題。”
場中，吳沐顏忽然調整了自己的步子，他的腳步一快一慢，手臂斜指身形忽明忽暗……
嗯？觀戰的林陣和方老頭同時一怔。這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