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匠鋪外忽然來了幾個身著雁門武道大學衣服的人,為首的正是一身紫衫的風修月。
林陣皺起眉頭,嘴巴裏塞滿著肉餡,不知說什麼好。
王劍九則笑道:“風修月,你不在主賽場待著,來我這裏做什麼?”
“你們把主力藏在這裏,我當然得來這裏。”風修月毫不把自己當外人的走進屋子,對著地上的“蚩尤法陣”仔細端詳起來。
林陣並不在意,喝了一口飲料,努力咽著包子。周圍那些圍觀群眾議論紛紛,顯然很多人都認識風修月。
“這的確是蚩尤法陣,蘊含的符咒比我之前見過的更全。”風修月上下打量林陣,笑道,“沒想到,真沒想到。”她的眼神就好像是撿到了好玩的玩具。
“你沒想到什麼?”高海天沒好氣道。
“我本以為煉器社沒人能夠贏我,但他們居然請了外援。”風修月的目光掃過不遠處的箱子,顯然她發現了這邊還存有大量的兵器。
王劍九笑道:“外援也好,自家人也罷。總之你今天贏不了。”
“我們打個賭好嗎?”風修月眯著眼睛說。
“賭什麼?”王劍九問,他現在自信滿滿。
“沒和你說話,我問的是他。”風修月麵向林陣,笑道,“我們來比試一下吧。看看誰修兵器的能力更強。”
“這有什麼好賭的,我們煉器社已經贏了。”王劍九指著周圍那些修複了的兵器說。
“我問他呢!你別插嘴。”風修月說。
林陣終於咽完了包子,認真道:“怎麼比?”
“簡單。”風修月提了一箱損壞的兵器過來,“爭鋒賽!我們同時挑一把兵器。比誰修的快,比誰修得好。”
林陣雖然是穿越過來的人,但也知道雁門兵器界流行一種較量方式叫做“爭鋒”。簡單說,就是兩個兵器工匠,各打造或者處理一把兵器,然後比試誰的兵器更堅固鋒利。這世上不斷有神兵利器毀於“爭鋒戰”,但世人仍舊樂此不疲。
風修月說:“公平起見,我們從這些兵器裏,選三十把環首刀作為比賽用刀。”
林陣沉默了一下,比賽他當然是不怕的,問題是值不值得。
蕭振眉顯然明白他想什麼,在一旁插嘴道:“比賽當然沒問題,但贏了又如何,輸了又如何?要知道這場社團的比賽,我們是贏定了的。”
“什麼叫贏定了的?”風修月怒道。她身邊的天兵社弟子也都怒喝起來。
“總之,你得加一點彩頭。”蕭胖子笑眯眯道,“不然,咱們林陣沒那麼多閑工夫。”
風修月沉著臉,目光再次掃過周圍那幾個箱子,那裏頭都是已經修複了的兵器,從這些存量看。她確實會輸。
“這枚武道源晶作為彩頭。”風修月從懷裏取出一枚晶石,紫色的晶石大約龍眼大小光芒繚繞。“贏了我,就是你的。你拿什麼?”
林陣摸摸鼻子,看了方小瓶一眼。方小瓶微微點了下頭。
林陣輕咳一下道:“如果你贏了,我就告訴你蚩尤法陣的用法。教會為止。”
周圍的人倒吸一口冷氣。要知道法陣可能是比兵器大師的生命更珍貴的東西。風修月則眼中閃過一絲喜色。
王劍九上前一步道:“林陣,你不用這樣。”
“不用擔心。我不會輸。””林陣挺直身子,側頭對風修月說,“我一定會贏。”
“立旗子做錘子喲……”蕭胖子捂著臉輕聲說。
如此,兩邊約定了比賽的方式。和方小瓶小聲交流了兩句後,林陣和風修月來到鐵匠鋪外,圍觀的人群自動讓出了一片空地。
王劍九將一張大桌子擺在空地中央,桌子上陳列著三十六把損壞情況不同的環首刀。兩人將同時在三十六把兵器裏選三把來修理,然後,三件兵器一一交鋒比試。
林陣踱著步子,聚攏目光掃視桌上的兵器,所有兵器上隻有兩把閃有綠色的靈火。一把就在桌案左方,另一邊在更靠近風修月右手邊的位置。
沒有必要拿兩把好兵器,讓她一把何妨?打定主意,林陣望向做裁判的王劍九。
王劍九望向二人,高聲喊道:“準備,集中精神,爭鋒開始!”
場中二人同時行動起來。
林陣首先收攏之前看中的那柄帶有綠色靈火的環首刀,然後隨手取了另兩柄。他看了眼風修月的方向,發現對方並沒有選擇中另一柄有綠色靈火的兵器。但是風修月的動作如行雲流水,渾然天成。
女兵器師衣袖在空中輕舞,一層紫色的細砂出現在空地上,彙聚成一個“雙龍絞尾”法陣。三把兵器先左右各一放入龍口,最後一柄則擺在了龍尾交織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