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有人運來了十口箱子。他們打開一看，每口箱子裏有五十把大小不同的武器，有的是鋒刃缺口，有的是斷裂的，有的是鏽跡斑斑的。
“每把兵器都做了編號。”王劍九和顏悅色地介紹說，“這裏一共有五百件兵器需要清洗。澹台師兄那邊說，每五十件為一批，洗好就通知他們來取。雖然工作不算重要，但既然是比賽，我就不想輸。這次主要還是靠你。”王劍九看著林陣道：“你怎麼說？”
林陣看著桶裏的兵器，手指輕輕在那些冰冷的金屬上拂過。他仿佛聽到了兵器們的痛苦心聲。
“如果我發現這些破兵器裏有好玩意兒，能留下嗎？”林陣問。
王劍九道：“理論上沒有這個可能。這些東西就是層層篩選出來的廢料。不過你如果真有喜歡的，當然可以留下啊。”
“那這邊就放心交給我吧。”林陣輕聲說。
他並不是不能一走了之，但是那就合了澹台硯那種人的心意。生活為什麼不能簡單一點？
修得太快也不好，修得太好也不好……就不該答應來老王的鐵匠鋪，老子一點也不想出風頭。
林陣靠在椅背上，桌子上擺著他家的藏鋒油，有些糾結地想著，那就修好了慢慢交上去吧。
十把一批，他將兵器平鋪在桌麵上，他的眼中閃過藍色光芒，每一把兵器在他心神凝聚的目光閃爍起不同的色澤。確實沒有什麼好兵器，全部沒有靈火。
林陣在水桶裏滴了兩滴藏鋒油，再把爐火燃起。做足了表麵功夫後，他忽然想到個點子，於是立即發了條消息給方小瓶。
“小瓶子，你來新春遊園會嗎？”
“蔡翔把門票給我了，但老子懶得去。”一分鍾後，方小瓶回複。
林陣鬆了口氣，沒在遊戲上就好。不然回一條消息就得一小時。他趕緊問道：“你手邊有沒有關於兵器修複的法陣？要稍微高階一點的，殘圖就行。不需要真的能用。我不方便語音，咱們就用文字說。”
“什麼情況？你要做什麼？”這次對麵是秒回。
林陣飛快打字道：“我在遊園會參加一個修複兵器比賽，我需要一個法陣充充門麵。”
“我明白了，你不希望人家知道你的特異功能。”
“……”“……”“……”
林陣連打三個省略號。
“。。。。。。”方小瓶回他一串句號，然後說，“你以為那是秘密？你是不是個傻子？”
“難道不是？”林陣發了個捂臉的表情。
方小瓶打了個得意的表情，然後說：“在老子眼前沒有秘密。我幫你找一下吧。等幾分鍾。”
“要盡快，謝謝啦。”林陣說。
“交給了老子了。”方小瓶回答。
大約十分鍾後，方小瓶發了一張圖片過來，上頭是一個比較複雜的法陣圖，看縮小圖仿佛一張鬼臉。放大後，確實像個古代神魔頭像。
圖片下麵方小瓶解釋說：“這是蚩尤神兵陣，老爺爺說失傳很久了。他這個圖看著比較完整，但其實沒有什麼實際效用。你隻要畫出五六分模樣就夠唬人了。這張圖是正麵……等等……”她忽然又發了一遍圖片，這次圖片轉了個方向。“現在這個才是正麵。普通兵器放在法陣外圍，上品以上的兵器放在法陣中心。就是鬼臉獠牙的位置，這個規矩不能忘記。附屬的添加材料都放在最外頭那個圈圈上。明白了嗎？明白的話，就說清楚，明白。”
“清楚，明白。”林陣說。聽著有點像買保險的對話，這小妮子是什麼惡趣味？
“很好。你把地址給我，我稍後就來。幫你鎮場子。”方小瓶大樂，然後她又發了一篇假口訣到林陣這裏。“這個你得背下來，作戲做全套。”
“好的，謝謝。你真是太專業了。”林陣滿意的收起電話。
邊上王劍九和高海天早就等得不耐煩了，都不明白這小子到底是想幹活還是不想，怎麼開始聊天了？
二人剛要說點什麼，林陣忽然起身開始工作。
他把工作台挪開，在地上畫了個一丈見方的古怪圖案。看著像是青銅器的造型，後來又變成了一張人臉。說是人臉，更像是神魔的樣子，眼睛、犄角和獠牙分外猙獰。